张毅眼见着冯立和李作林要吵起来,急忙摆手。
“两位不必再争了,我意已决,况且你们的担心,却与我没有半分牵连,想来这城中出现叛敌投国者的事情,如今在京城已经沸沸扬扬,两位想来可知道,这城中守将,将会如何?”
李作林和冯立都是一愣。
“城中出现叛臣,又向突厥人输送了如此多的军中物资,守城将领有不察之罪,如若有人使心思,令其被潘咬的话,小命难保!”
李作林霍然惊醒。“将军的意思是?”
张毅摇了摇头,叹息道。“武功城守将,自知愧对于陛下,便想要与城池共存亡,哪曾想到突厥人凶猛如虎,为了确保城池不陷落,守将点燃城池,与突厥人同归于尽!”
冯立倒吸口冷气,瞪圆了眼睛道。“将军,你这是借刀杀人,你这是草菅人命啊!”
张毅登时脸色阴沉下来,他转头望向冯立,面色阴沉的说道。“冯立,你要看清楚,是谁把你从大牢里解救了出来,又是谁星夜兼程,哪怕损失数千骑兵为代价,也务必要将你从突厥人手中捞出来!我且问你,我张毅对你可有任何的亏欠!”
冯立怒哼一声。“死在突厥人之手,也好过苟且偷生,更甚至是耍起阴谋诡计,以无辜者的性命做踏脚石!”
听到了这张毅登时哈哈大笑。
“好一个冯立,好一个东宫太子麾下车骑将军,那我请问你,当日李建成残害忠良之时,你又在何处?如今只是见到武功城的将领,曾经在你手下效命,你便起了恻隐之心?这边是你冯立的道理,是你冯立的容忍之心!”
张毅低声怒吼,冯立则是呆若木鸡。
片刻之后冯立才反应过来。“将军,你是如何得知武功城守将与我有旧?”
张毅轻轻摇头。“身前人身后事,冯立,你已经不再是当初的车骑将军,也不再是李建成的手下,你如今是大唐朝的参军校尉,更是我张毅手下的虎将,容不得你与那些叛党再有任何联系,况且这武功城守将,莫非真的昏庸无能?眼睁睁看着盐铁这等敏感之物,流入突厥境内?冯立,你现在给我脱去盔甲,滚回帐中反省,如果突厥人攻城之时,你还没反应过来,就给我滚去城头上,与那名将领一块去死!”
张毅说完,对李作林说道。“你丫的,也跟我一块滚,狗一样的东西,再敢质疑我的话,砍了你的脑袋!”
说完这两句,张毅气呼呼的扭身而去。
原地两名大将一脸茫然,李作林满脸苦笑,一副我是无辜的模样。
“张将军,这是为何呀!我也没说不去做,怎么把我牵扯进来了!”
冯立脸颊发红,诚如张毅所言,他的确有私心,但现在仔细想来,张毅的思考比他们深远得多,况且这名将领的确有不察之罪,让其回到京城也难逃一死。
如今当了张毅随手拎出来的顶锅侠,也算是死得其所,至少听张毅话中的含义,应该与这名将领见过面,那么此人的家眷,不会受到株连之罪牵连,甚至还有可能被追封为诰命夫人。
所以张毅这样的做法,看似私心极重,而且不顾千年城池的建设,将武功城烧成废墟,可称之为天下最大的败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