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进办公室,很多人都不自觉地站了起来。其中还有几个雷洛手下,一看自己站起来了才意识到自己做了多么大的蠢事,看一眼雷洛。那双眼睛已经眯成刀锋了,忙咳嗽几声又坐了下去。
高战笑吟吟地看了一眼四周,没有马上走过去坐到左侧探长的那一行列中,而是身子一晃,走到了右边军警的行列里。
马上,排头地坐在第一座位上的一名警长把位置让了出来,拍了拍椅子上自己坐过的地方,恭敬地说:“战哥。您坐这里!”
高战点了点头,一边脱掉外衣挂在椅子上,一边轻描淡写地说:“做人啊,千万不能忘本,该进哪个行列,就进哪个行列,不逾越,这才厚道!”
穿着紧身马甲。高战双手叉腰,气派地望了一眼对面的雷洛,针锋相对中,落落大方地坐了下去。
一时间气氛微妙到了极点。
很快。警署宽大的办公室里坐满了人,稍有身份的人全都到齐了。
只见最大的一张桌子上,左侧一顺流坐着各大探长,从雷洛开始,依次是蓝刚,颜,张铁柱,和各位便衣。右侧,第一把交椅坐的是高战。接下来是各位警长,沙展和其他军警人员。
一切就绪,乔治.伦敦清清嗓子开口了。
“自从我当处长以来,我们西九龙警局地破案率就非常的高,可以说是节节上升,在各个警署中数一数二。这不是我个人的功劳,而是大家公共努力的结果!但是,罪恶无处不在,就在前两天,董浩云董大亨的公子被匪徒给绑架了,雷探长,董公子是在你的管辖区域被人绑架的,对此,你有什么意见吗?”
其实在事情发生以后,雷洛首先就把绑匪的十八代女性祖宗问候了一个遍。在哪里绑架不好,偏偏要在自己地区域内。
早料到有此一问的他从从容容地站了起来,拉一拉西服的上襟:“我很遗憾,在我的管辖区区域内发生这样不可饶恕地案件。对此我无话可说,就像老天爷下砖头一样,很不小心就砸到了我的头上,之前我的区域治安如何,大家有目共睹,现在我不想找任何的借口去推卸责任,我所能做的就是用实际行动去证明自己的能力,罪恶永远不能在我的管辖区域站稳脚步,我一定会歇力把董公子解救出来!”说完,他桀骜地看了一眼各位上峰,笔直地坐了下去。
“雷探长说得很好,但是光说没有用,我召集你们来就是为了要彻底解决此事,在座的各位有什么好的建议可以提出来!蓝探长,你说!”
蓝刚站起来道:“以我地意见我们应该以静制动,等绑匪打来电话的时候,查出他的目的和动向,然后再做出具体的部署和安排!”
“那样做太傻,我们现在没有时间等待,需要马上行动,明白吗,马上,而不是用你无聊的办法去等待!”
蓝刚耸耸肩,坐了下去。
乔治.伦敦又点兵道:“谁还有更好地办法,我希望能够尽量地说出来,哦,一切都是为了我们警署的荣誉!”
颜举了手。
“哦,亲爱的颜,你有什么办法吗?”
“那个,”颜站了起来。“我们可以从绑匪烈永年的家人方面下手,不管怎样总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然后就顺藤摸瓜把他一下子逮住!”
“摸瓜?亲爱的颜,用你聪明的脑壳想一想,绑匪会是一个没有头脑的大西瓜吗?家人?他的家人早剩下他一个了,从开始到现在,他连一个线索都没有留下,不知道是要钱,还是要命,说不定董公子早已经…哦,当然,那只是我的猜测,不过用你们中国的一句话来说,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无论如何,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明白吗?聪明地大西瓜!”
众人哈哈地大笑了起来,颜一屁股又坐回到了座位上。
“谁还还有更好的提议?”
鸦雀无声。
又问了一遍,还是鸦雀无声。
哦,我的上帝,难道我乔治.伦敦今天就要摔死在这个案件里?要知道,这可是连港督都密切关注的案子啊!
乔治.伦敦心凉,失望,感觉自己就好像得了严重的便秘——有力使(屎)不出来啊!
就在乔治.伦敦苦恼的时候,高战吸着烟,忽然把手举了起来。
不理会他吸着烟吊儿郎当的模样,就像见到了救星,乔治.伦敦亲切地说:“哦,亲爱的高,你有什么好的提议吗?”
高战站起来,用拿烟的手摸了摸鼻子:“哦,我突然有一泡历史悠久的尿想要撒一撒!”
吐血啊!
乔治.伦敦用英国最恶毒的字眼把高战扫荡了个遍。
“你能不能忍一忍?!大家都在商量对策,而不是解决什么私人问题!”
高战摊了摊手:“那好吧,我就再酝酿它一会儿,不过,我们为什么不和绑匪交涉呢?”
旁边雷洛冷笑起来:“交涉?你连对方的影子在那儿都不知道,怎么交涉?又没有打来电话,传来字条,真不知道他们在故弄什么玄虚?!要是早有消息的话,董浩云也不会找上我们,他有的是钱!”
很多人同意地点了点头。
高战猛吸一口浓烟,把烟蒂潇洒地弹进门口处的垃圾桶里,悠闲地说:“我们可以通过报纸和绑匪取得联系,只要他看报纸的话就一定能够联系到他,总比什么守株待兔要好得多!”
一语惊醒梦中人,大家都只想到绑匪要联系自己,却忘了自己可以主动联系绑匪!
乔治.伦敦一听这主意觉得已经有戏,就板起脸来询问雷洛:“雷探长,你觉得怎么样?”
雷洛绝对是那种拿得起放得下的枭雄,脸上不吭不笑道:“可以试一试!”
“那就好,我希望大家能够同心协力尽快地侦破此案,现在我只想听大家说一声,yes)?”
众人一起站立起来,齐声道:“yesr!”
高战:“妈的,总算可以撒尿啦!”
第二天,在香港的各大报纸报刊上刊登了大幅的“告烈永年书”,内容无非是询问他到底有什么要求,只要肯把董公子放了,一切事情就都好商量。
至于烈永年能不能看到那就不得而知了,但在伦敦飞往香港的班机上,一位男子正在津津有味地看着报纸。
但见他年纪在三十七八岁左右,面目长的十分英挺和俊朗,剑眉星眸,鼻如悬胆,有着很好的绅士气息,脸上似乎总在微笑,给人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
他不是别人,却是刚刚从苏格兰场受训回来的见习督察陈志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