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一个男人坚毅的脸庞,却带着些柔情的目光,充满了致命的诱惑。
但他却很快察觉到自己像是迷失在一片森林,进入了一个误区,眼前这个女孩儿,是自己的老板,而自己是她的保镖。
而且,自己有着深爱的美莉,也绝不该对别的任何女人心动。
他转开了目光,再一次,看向海的远方,让无垠的远方平复自己刚才一不经意内心的那种波动。
她猛然问:“你相信缘分这回事吗?”
他愣了下,仍然正面的回答说:“当然,没有缘分就不能构成生活,人与人的所有都是从缘分开始,无论什么事情。”
她开始将他引向自己话题的陷阱:“是啊,就像我们一样,如果不是有缘分,也就不会有一起在这里的现在。只是我们缘分的开始,也未免有点太戏剧化了,应了电影里不打不相识的情节。而电影里那些不打不相识的人最后竟然都会成为彼此生命里最难以割舍的人了。”
他说:“那只是电影而已,而电影的开始总是会有一句话,本故事纯属虚构,所以,电影是并不真实的东西。”
她却并不认同:“那也未必,其实我们现在不就是彼此生命里非常重要的人吗?你不但救过我的命,而且我把我的生命安全都交给了你,我们现在的关系,是不可或缺的重要。”
他的心不自禁的颤抖了下说:“想不到你还挺幽默,很会开玩笑。”
她说:“但我说的是事实,形容得也没有什么不对啊。”
他说:“但是,却有点模棱两可,很容易让人理解错误。”
她笑:“没事,我不会在意你的理解错误。”
他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对白下去了,因为就算是在任何一个现场能察觉到任何细微的蛛丝马迹,此刻的他也弄不懂她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她是纯属玩笑,还是有某种暗示,或者是一种变相的讽刺他可能是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疯子?
但经过仔细的分析,属于玩笑话的可能性要大些,最起码,他觉得,以她的条件,不可能对自己产生这样暧昧的想法,距离太过遥远。而自己也没有表现出对她有什么企图,所以她也不必讽刺,而且她说话的时候表情比较放松,充分说明开玩笑的可能较大。
两人在海边上走了一会,那些烧得绯红的霞也渐渐的淡了,暗了,暮色来临。
也许这样近距离的接触了,他对她开始有种全新的认识,其实她不是他最初认识那么高傲,反而有些平易近人的感觉,没有丝毫架子,而且很活泼,有很多话题。
只是,他的心事比较多,对她的话题总只是懒懒的敷衍。
她说肚子饿了,想吃东西了,问他想吃什么。
他说:“你想吃什么就可以了,不用问我的。我的工作就是听你差遣。”
她说:“话是这么说,但我还是希望我们更能像朋友一样的相处比较愉快,若只是把你当个使唤的机器,那多没趣,是不是?”
他点头:“有一定的道理,但尊重你的决定是起码的规矩。”
她说:“我是觉得,曾经你也算是一个铁骨铮铮的男子汉,做的都是为国为民的大事,现在却听我这样一个因为父母而荣的小女子的使唤,心理会觉得很不平衡,所以——”
他淡然一笑:“很难得,你还能考虑得这么周全。放心吧,我不是那种很迂腐的人,我早知道现实的残酷性,知道生存规则,是适者生存,不适者淘汰。我知道怎么让自己适应这个社会的规则。我的头颅能为了生存而低下,我直着的腰板也能为五斗米弯下。”
她意外的“哦”了声:“这还真让我意外,我还一直以为你是那种食古不化的人呢?”
他问:“是吗?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呢?”
她说:“你救我之后,我一再的表示希望报答你,可你都坚决的拒绝了,连我爸出面想报答你,你还是不接受。如果你是个什么都不缺的人,也就没得说了。可事实上你的条件是很需要接受一些东西的啊。所以,在我心里觉得,你是个倔得不能再倔的人了。要换成其他人,能有个被我的家庭报答的机会,一定求之不得了。”
他笑:“也许吧,但我还是觉得无论这社会怎么样,利益多么的诱惑人,我们做人还是应该有起码的原则。如果我们有谈过为你做什么事情给多少酬劳,办完了事情,你不给,我也会想方设法得到。而如果我做的事情不是以交易的名义,我自觉自愿的做了。我也就不会接受任何的报酬了。因为很多事情,一旦与利益扯上了关系,就变了意义。”
她称赞:“看来受过国家特别教育的人,信念就是不一样。”
他叹气:“那也不一定,在我们的国家,有相当多受过特别教育的人,仍然只是可耻的败类。其实有信仰有原则的人,是不局限在某个职业或某个阶层的。高素质的人有可能做出卑鄙下流的事情,平凡人也可能有高尚的品德。”
两人说着,她提议到了西餐厅去吃,他也没有反对。
而李登云没想到,意外会在这个时候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