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荆轲听见电话那端没声音,便追问:“怎么,刘书记,有什么难处吗?”
刘国华从思考中回过神,忙答应:“没,说吧,时间,地点。”
赵荆轲想了想说:“在中非国际茶楼吧?至于时间,得看刘书记您什么时候有空了。”
刘国华一笑:“我的时间多数时间都是自由安排的。”
赵荆轲说::“是,领导嘛,就今天晚上吧,没问题吧?”
刘国华很爽快的答应:“好,你定好位置了打电话我。”
挂断电话,赵荆轲对于刘国华的爽快应约没有什么奇怪,他知道自己在海城的分量,一个饭局的面子,刘国华无论如何也会给,只是刘国华在犹豫的那个时候,说明他的心里想了一些东西。
所以,对于能不能说服刘国华,他实在没有把握。
事实上,刘国华本来是不准备赴约的,但想到因为李登云的问题,赵荆轲约自己而自己拒绝的话,显得自己怕了,他基本上可以肯定,赵荆轲见自己是与李登云的事有关,只是也不能完全肯定是为李登云出头。有时候,老子食古不化,儿子可能圆滑些。所以,刘国华的心里在想,如果有可能,把赵荆轲拉到自己的阵营来对付李登云。赵荆轲是混黑道的,尤其需要自己这样强硬的政府后台来为他充当“保护伞”。
只是他还是加倍的小心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除了自己的两个贴身保镖外,还给市公安局长张太华打了电话,让他在中非国际茶楼的四周安排便衣保护自己。黑道上多的是亡命之徒,他也不能保证赵荆轲一个头脑发热干出铤而走险的事情,小心总是驶得万年船。
赵荆轲一个人在包厢里等他,见到他来笑着站起身打招呼。
他只是微微的笑了下:“像赵老弟这种刀口上舔血过日子的人,很难得有这样的兴致安静的坐着喝会茶啊。”
赵荆轲知道他所指,也不藏着掖着了,笑:“刘书记可不知道,现在的黑道早不是当年的黑道,当年的黑道隔三差五的战争,天天巴以冲突似的流血。现在的黑道,都知道利益为重,大局为重,战争起来损失的可是经济,归宿可是监狱,能避免都在尽量的避免。早不是那个热血年代了,黑道上的人,开始用经济的眼光看世界了。”
刘国华笑:“是吗?看来只要社会在进步,无论什么行业什么人都是在跟着脚步走的啊。赵老弟今天约我喝茶,只怕不是为了什么闲情逸致,定是有什么事想说的吧,刘某人洗耳恭听。”
赵荆轲说:“刘书记果然是快人快语,那我也就不绕着弯子说话了。是,今天约刘书记出来喝茶,是希望刘书记能卖我赵荆轲一个面子。”
刘国华暗自一笑,但还是装糊涂的问:“赵老弟在海城黑道呼风唤雨,老爸更是海城首富,有什么需要我卖面子的呢?”
赵荆轲说:“这个面子我是为李登云买的。”
刘国华仍然装着波澜不惊:“为李登云买的?是,听说李登云救过你的妹妹,而且现在还是她的贴身保镖。”
赵荆轲点头:“所以,我才会来求刘书记卖这个面子,一般人,我是不会来麻烦刘书记的。”
刘国华摇头:“刚才你还在说你们现在混黑道的,有市场经济眼光,怎么现在说起话来会这么糊涂呢?”
他在想着将赵荆轲往自己的圈子里带。
赵荆轲听得有点糊涂的问:“我不懂刘书记的意思,还请明言。”
刘国华说:“我既然费这么大力,顶着掉乌纱帽的危险,一心除掉他,可见我和李登云的仇恨不是一般仇恨,而是生死之结,根本不能解开。而李登云与你们的关系仅仅是因为一次偶然而建立起来,他对于你们只能是个麻烦,你又何苦要为他出头呢?那样的话很可能演变成我们之间的战争,我不能肯定这场战争的你死我活。但起码对你来说,损失会相当惨重。而换个方向,你和我合作,除掉李登云,我就可以帮你在海城更上一个台阶了,孰轻孰重,何利何弊,我想赵老弟应该心中嘹亮的吧。”
赵荆轲点头:“我得承认,刘书记的话有道理,其实我也想和刘书记在今后的日子里能有互相帮助的机会。但这件事情,要像刘书记这么说,会很难办。利益是很重要的东西,但我们总不能因为利益而没有诚信不讲道义吧,别人救了我们的命难道我们可以反给别人一刀。这也太不是男人所为了。要不然,以后我和刘书记合作了,也因为利益至上而干出这种人神共愤出卖的事情来,总是不好的。”
刘国华的心里有些不高兴了,脸色也暗了些下去,口气都开始明显的变得重了起来:“这么说,你是要和你老子一样,执着的为了这个李登云当我的绊脚石?”
赵荆轲仍然带着笑意:“我可没有这个意思,我今天来只是想让刘书记卖我个面子而已,愿不愿卖我面子,那是刘书记你的事情。至于我会不会当刘书记你的绊脚石嘛,这是件很未知的事情。如果你因此伤害到我,或者我的家人,我肯定是不能袖手旁观了,是不是?”
刘国华一声冷笑:“你这意思还是会与我作对了?你明知道他是你妹妹的贴身保镖,我要对付李登云很难说不会发生意外伤害到你妹妹,否则会错失很多机会,你这是在故意与我为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