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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便撞开她,独自走了。
紫藤喘着粗气,从桌上拿起一杯水,便灌了下去,等气息平复了,才解释道:“你别听罗兰乱说,这丫头的嘴里没一句实话,背主的奴才能有什么好下场?”
海棠如愿做了二爷的通房又如何?还不是没两天就被二爷厌弃了,又惹了老太太的厌恶,一顿板子下去就没了。
紫藤将月檀拉到自己面前:“这条路是小道,你可千万别学。只要你记得,府里多少丫鬟想进少爷的院子,偏你能得少爷的青眼留下来,日后也不要辜负了少爷对你的一片心。”
“记得了,必不忘。”
月檀有些好笑,无论是紫藤白芷还是罗兰,不管每个人性格心思如何,但绝对都是李景明的职业吹。
紫藤见她依旧有些不在意,突然厉声说道:“你若是日后为了自己的私心前程,背叛了少爷!我头一个敢撕了你的皮!”
这一声如雷霆一般,震得月檀赶紧拉着紫藤的衣服飞快点头。
紫藤的脸上这才温和起来,她揉搓着月檀略有些粗糙的小手:“你看看我,再看看罗兰,出去了,谁不说是金娇玉贵的大家小姐?除了少爷,谁乐意咱们做丫鬟的,随意做衣裳打首饰吃燕窝?”
月檀知道这点道理,不说外头的,只说在这国公府里,有些姑娘小姐的日子都不如她们几个过得好。
“我心里很感激少爷的。”
“这就对了。”紫藤颔首:“少爷总说,咱们这些做丫鬟的,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有幸到他身边,能松快些就松快些。”
少爷心宽,出了海棠那事之后,他也只说自己尽心了,若人家不领情,也是命中注定的事,但紫藤和罗兰却不甘心如何好的少爷被人辜负。
“那罗兰……”月檀轻声询问,还没说完,就被紫藤抢了话。
“妹妹可千万别和罗兰计较,她向来和白芷关系好,听说了白芷的事之后,难免心有不平,但她没有坏心,等日子久了,你们相处多了,她就明白你的人品了。”
月檀虽然心中不置可否,但面上却应了下来。
等紫藤走了,她的困意也彻底没了,便想着去小厨房捣鼓些吃的,给少爷送去大部分,剩下的小部分她就可以自己享用了。
这可能是在小厨房当差的唯一好处了!
月檀见小厨房里有大骨头,赶紧拿出来放到锅里,烧成底汤,一边等着汤底,一边揉面做馅儿,准备做馄饨。
馄饨做的是鱼肉馅儿的,将新鲜打捞上来的清江鮰鱼片成肉片,再把鱼肉剁成馅儿,等底汤开锅,将馄饨扔下去煮,煮熟后起锅盛出来就好了。
虽然cao作简单,但鱼肉馅有没有嚼劲,馄饨煮的时间是不是刚刚好,是特别考验刀工和火候的。
等馄饨做好了,月檀本想安排个小丫鬟将馄饨给少爷送去,结果中途秦嬷嬷闻着味儿过来看了一眼,便拍板让月檀自己送过去。
月檀整理了下衣裳,便袖着手往正房而去。
院中的小丫鬟们都在干自己的差事,见到月檀,不管年纪比她大还是小,都赶着叫姐姐,有些殷勤的还引着她往正房去。
都是丫鬟,何必摆出高人一等的模样,月檀一一含笑谢过,对着挑帘子的小丫鬟道了一声谢,这才进屋。
屋里本来有说话声儿,见有人进来,先是停住,等看清楚是月檀后,刚才停住不说话的那人才笑道:“三堂兄屋里,何时来了一个如此貌美的丫鬟?”
月檀一抬头,就看见看见面上带着几分笑意的李景明身旁,正坐着一个年轻姑娘,杏眼微睁,顾盼生辉。
李景明见她有些无措,便温声提点道:“过来见过二姑娘。”
二姑娘李湶闻言,微微挑眉,端起手中的茶碗送到嘴边,低头掩饰住眼中的惊讶:三堂兄对这个丫鬟的态度,似乎有些太和煦了。
月檀一听,便知道这是国公府的二姑娘,连忙给她见礼。
待她起身后,二姑娘便拉着她的手和李景明说笑:“到底是三堂兄屋里的丫鬟,瞧这水灵的,只怕平日里,就是三堂兄也舍不得使唤她呢。”
“她还小呢。”李景明淡淡的解释了一句,“你别说我,你院里的那个贴身丫鬟,出来进去就跟个副小姐一样?”
“哎,我就说了一句,堂兄就有无数句等着我。”二姑娘故作哀怨地说:“我这回可是碰见堂兄的心尖肉了,就饶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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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主子还体面
月檀听着这话就不太对,什么叫李景明的心尖肉?她正在犹豫要不要回嘴,就听到李景明微斥。
“又胡说什么呢?可是要成亲的人了,说话都这么不在意了。”他看了月檀手里的食盒一眼,“你这是又做了什么吃食?”
“馄饨,少爷趁着热乎,赶紧吃了吧。”月檀抿嘴,将李景明手边冷掉的茶捧起来,“我给少爷换茶去。”
“堂兄就会打趣我。”二姑娘掩唇笑了几声,拉住月檀不让
', ' ')('走,“堂兄有这样贴心的人儿,可叫我羡慕得不行,更不敢怠慢了,等回去了我就叫人拿两匹江南供上来的料子给你做衣裳。堂兄,可行?”
李景明不爱讲究那些“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一边吃着馄饨,一边问道:“听说,你手里有几匹金缕的桃花锦?”
李湶虽是庶出,但既是大房的长女,生母沈姨娘又颇为受宠,嫡亲弟弟聪明伶俐,娘舅沈家借助国公府起家,现在也做着八品小官,因此手上很是宽裕。
“堂兄连我手里的好东西都惦记上了。”二姑娘假作心疼,连声答应下来:“一会儿我就命人取来,不然堂兄又该惦记上别的好东西了。”
月檀见二姑娘在李景明面前如此言笑无忌,便猜到这对堂兄妹的关系是真的不错,她将李景明吃完的空碗收在怀里,又端着冷掉的茶杯,出了屋子,到隔壁茶房添了两碗热茶。
将二人的茶都换过之后,月檀刚想告退出去,就被李景明阻止,叫她站在旁边,然后对着二姑娘笑道:“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找我有什么事儿?”
“堂兄猜着了?”二姑娘不是扭捏的性子,便将自己的烦心事儿一五一十地说了。
原来,二姑娘到了说亲的年纪,上个月,大太太给她定下了一门亲事,男方是翰林张学士家的嫡幼子,一位年轻的庶吉士。
表面上看,的确是门好亲事,虽家境不大富裕,但人品端正,又是正经的书香门第出身,就连大爷也挑不出一点错儿来。
但沈姨娘的心里就是放不下,她了解大太太的为人,那般面慈心恶的人怎么可能如此好心。
二姑娘见李景明一直认真的倾听着,便苦着脸说道:“如今,我也只能厚着脸皮来求堂兄了。
“求我?”李景明不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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