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冰雪融化般悄然滴答,这一笑真的是好美。
何方也笑着:“我既是太子,生来学的便是帝王之术,观人心揣人思,我的东西哪怕是落地的青丝,别人若是想要,总得看我愿不愿意。每逢见人必是三分疏离三分打量其他四分都是防范。但见姑娘第一次起,何方便只是何方,何方的命姑娘若是喜欢,尽管拿去吧。”
白衣姑娘手上把玩着短刀,忽而飞起又忽而落回手中,眼中带着似有似无的淡淡笑意:“何方,我好像说过,你并不适合做皇帝。”你太容易向人交付真心了。
何方点点头:“我有个三弟弟,让他做太子最适合不过了,但父皇又不肯依我,非要我做这无趣的太子。”
白衣姑娘笑了笑,随手一抛,短刀离手,飞入马厩。
何方顺着短刀看过去才看见她身后的马厩里两匹枣红色的良驹正望着他们,双眸炯炯表情又好像有些桀骜,何方惊喜地看着两匹毛色油亮的马心中顿时有些跃跃欲试。
除了每年狩猎之时跟着父皇在围场里骑一骑其他时候公公便不准他骑马了,本来只是试探着问了她一句,没想到这姑娘真的会无所畏惧地带着当今圣上宝贝的太子殿下来马厩。
何方忽然大笑起来,他曾想过结交好友二三,不论太子只做何方,但人人都或多或多少地顾忌着他的身份,这姑娘怕是第一个完全只把他当成何方的人。
看着他开怀大笑的样子,白衣姑娘似是无奈地摇了摇头,招了招手两匹良驹便顺从地从马厩里走了过来:“这是大宝和二宝,都是日行千里的好马,大宝不喜生人,二宝性格温顺,便让二宝带你吧。”说罢翻身上马,动作干净利落。
何方也走到二宝身边,上马的动作稍显生涩,坐好之后抚了抚马背:“如此便辛苦你了,二宝。”
白衣姑娘拍了拍何方的马:“二宝,带他去吧。”
二宝像开弓的利箭一样窜了出去,何方猛地俯身拉紧了缰绳,他那点三脚猫的马术在围场里溜溜马还好,这会儿坐在二宝身上感受到千里良驹的飞奔后顿时觉得手脚都无处安放。
有一丝恐惧,更多的是说不出的兴奋,耳边是呼呼的风声,像飞起来一样,何方有种想不顾一切张开双臂的冲动。
而下一刻他也确实这么做了,他坐直了身体闭上眼睛,突然张开双臂去拥抱呼啸而来的清风,就这样自在又快乐,如此死了也不可惜吧。
身后微微一沉,淡淡的清香环绕鼻息,似是多了一条缎带轻轻环在他腰间,身后也跟着多一丝温度,耳畔是白衣姑娘的声音:“何方,你这是真的不想要命了。”
何方一惊,睁开眼睛侧头看去,只见白衣姑娘正跟他共乘一骑,一只手拉着缰绳另一只胳膊环着他的腰,脸凑得极近,看不清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