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找个人太容易了,托点关系就能按照身份证的各种记录找到想找的人,但她是妖,真的想躲开他,无论如何他都找不到她。
何方有点丧气地靠在床头,如果是太子何方,他会怎么做?
这样的念头闪过的同时他想起了一件事:
那是他刚登基不足百天的时候,新皇登基朝纲不稳,有心者便蠢蠢欲动地想往宫里送人,借着给新皇选助手的名义实则为了在他身边安插眼线。
当时被送来他身边的有一位年迈的嬷嬷,这位老嬷嬷是母后生前一直侍候她的老人,他和何惟小的时候没少被老嬷嬷照顾。其他人都防范有加,唯独他对这人的确是疏于防备,以至于在夜里他批阅奏折之时差点喝了这位嬷嬷送来的放了毒的燕窝,当时若不是蛟蛟在他可能已经命丧黄泉了。
那也是他第一次见到蛟蛟动怒的样子,她打碎了装着燕窝的琉璃盏,沉着脸冷笑:“皇上真是好大的威风,现在连喝毒药都不放在眼里了!”
当时他自觉心虚无论怎么哄她都不说话,蛟蛟只是一直坐在窗边沉默着,他凑过去说话她也不理。最后他实在没有办法,翻出玉箫坐在她身边轻轻吹了起来,不记得吹了多少遍,天都快要亮了,蛟蛟突然转过身来伸手抱住了他,他当时笑着调侃她:“原来会吹箫这么好,还有美人投怀送抱。”
蛟蛟把头埋在他胸口闷闷地说:“何方,我不是什么都行的,我不会解毒,我怕你出事。”
他揉了揉蛟蛟的头:“我要真出事了不是还有来世么。”
蛟蛟蹙眉,指尖抚摸着他的鼻梁:“我本以为给你做了印记生生世世见到你便是喜乐之事的,但我发觉我越发越贪心了,何方,我想你一直记得我。”
他当时笑着握住了她的手指:“蛟蛟,别怕,我能记住你,我会记得你,相信我。”
何方回忆到这里头开始有点疼了,他按住太阳穴,这是他今天第二次没有睡着就想起以前的事情了。
没错,不是太子何方的事,是他的事,从头到尾他和太子何方就是同一个人,哪怕他现在不能完全想起来,那种感觉他也明白,就像是五岁那年的车祸,的的确确是自己经历过的事情总有一天他能够清晰完整地想起来。
只是他不能等自己完全想起来再找蛟蛟摊牌了,也不能给蛟蛟再避开他的机会了,何方回忆着蛟蛟白衣的样子,回忆着她在厨房偷懒玩手机的样子,回忆着能想起来的曾经的事情和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他不明白以前的自己为什么那么肯定地觉得他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