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几万年来他都坚信自己是这世间的主人,他日日夜夜都坐在棋局前,他所有的心血所有的精力所有的时间都放在九重天和棋局上,他看到九千九百九十九阶石阶不会是个偶然,这就是他应有的命运,他就该掌管天地。
男人惶然摇头,指着不远处的一盘棋:“不对,不会的,这棋局,这棋局分明是白蛟妖女的命局,只有我,只有我解得开,只有我能除掉妖物,我是天地大主!”
看了一眼身旁的棋局,何方又瞥了一眼坐在地上吐血的男人,他已经懒得再去怼他了,只是淡淡地说:“这棋局,是我的情缘局,我摆了一半才发现是我自己的感情路,感情路这东西,还是要毫不知情地自己走才有意思,谁知道你硬要来搅合。”
男人目光对着何方,却是放空的状态,他看的不是何方,他眼底闪过的是不解、茫然、悔恨、狠戾等等,太多种情绪多到他自己都有些反应不过来,过了很久他抬起头眼角划过两道血泪,一脸苦笑地说:“我以为,世间并无神。”
何方蹲在他面前:“知道悔过了?”
男人随手抹了一把脸,满脸的血污,双目无神,看上去狼狈又可怜,他讷讷地说:“是我错了。”说完又自嘲一笑,“你杀了我吧。”
何方点头:“的确,有些错,犯了就是犯了,没有改过的机会。”说着伸出手去放在那男人的头顶,“便让你死得痛快些吧。”
那男人却在何方的手伸过来的一瞬间眼底闪过一丝阴狠,他猛地化成一阵狂风卷住了何方,拼尽万年来积攒的能量缠住了何方的四肢让他无从.反.抗,语气癫狂放声大笑:“看看是你死的痛快还是我死的痛快,我今天便要弑神!”
每一缕魔风刮在何方身上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不带走一块他的皮肉誓不罢休,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何方已经血肉模糊,他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地挂在他身上,鲜血横流却咬着牙没有吭一声。
狂风中一两只枯瘦的手,一只手紧攥住何方的脖子,一只手戳进了何方的眼睛。
何方只觉得左眼突然剧痛,紧接着视线一黑,他紧闭着左眼突然笑了一声:“也是该受到些惩罚的,我认不出自己爱的人,放任她受苦受难了万年之久,跟瞎子也没什么分别。”
鋈乐看到何方突然被一阵黑色的魔风缠住,紧接着风里传出了浓重的血腥味,鋈乐一惊闪身冲向那团黑色的魔风,却无论怎么发力都无法破坏他,他连着劈了十几掌下去魔风丝毫未受到影响,鋈乐顾不上血肉模糊的双手急急地喊了一句:“何方!”
那只枯瘦的手摘了何方一只眼球正洋洋得意,他伸出舌头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