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功是你自己要学的,若是怕苦,你现在就可以放弃。”
“……好啦,我再坚持就是了。”
两人听得满头黑线,没想到这家客栈的隔音效果居然这么差。
“要不……今晚还是算了吧?”韶宁和觉得,要他当着左邻右舍的面当众上演春宫,实在压力有点大。
更何况,虽说万木和鸣鹤都已经知道了他与伶舟之间的关系,但另一边住着的吴思行可完全是个外人,之前还因怀疑伶舟的身份而对他百般提防,此刻若是知晓了两人的关系,只怕又要节外生枝,闹出许多事端来。
伶舟见韶宁和已经完全失了兴致,于是撇了撇嘴,从他身上下来,打算回自己床上去。
韶宁和却一把圈住了他的腰,低声道:“别走啊,虽然不能做,但总得让我抱一会儿,也好望梅止渴。”
伶舟此时正背对着他,明显感觉到韶宁和那根东西还坚挺灼热,抵住了他的后庭。
伶舟叹了口气:“你这样忍着,也不嫌难受。”
“有你陪着,不难受。”韶宁和说着,又将伶舟往怀里箍了箍,生怕他逃走似的。
伶舟只能安分下来不再动弹,两人便如此半拥半抱着,双双沉入了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互听隔壁房里传来万木的咒骂声:“哪个不长眼的家伙,居然敢到这儿来偷东西!”
韶宁和与伶舟相继惊醒过来,睡眼惺忪地彼此看了一眼。
“难道万木那屋里遭贼了?”伶舟首先反应过来。
“我去隔壁看看。”韶宁和说着跳下床去,捞了件长袍往身上一裹,便开门走了出去。
伶舟看了看窗外,此时约摸刚过丑时,正是夜黑风高行凶作案的最佳时机。
他在床上呆坐片刻,有些放心不下,便也穿上衣服追了出去。
隔壁房门虚掩,屋里已经点上了蜡烛。烛光之下,一个十七八岁的黑瘦少年被万木五花大绑着摁在地上,垂着脑袋瑟瑟发抖。
鸣鹤则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这名少年。
“怎么回事?”韶宁和走进去问道。
“少爷,您来得正好,”万木赶紧报告,“这小子半夜里偷偷溜进我们房间里偷东西,被鸣鹤逮了个正着,我们要不要将他报官?”
“不急,先问问清楚。”韶宁和说着,移了张椅子,平心静气地在那少年面前坐了下来。
那少年抬起头看了韶宁和一眼,也许是因为韶宁和没有鸣鹤那般冷漠的表情,也没有像万木那样凶巴巴地恫吓他,他心里一酸,眼泪便流了出来。
“官老爷饶命,小的是迫不得已才干了蠢事,小的再也不敢了!”
“你怎么知道我是官府的人?”韶宁和皱了皱眉,他此刻身上只披了一件便服,并未穿着正经官袍。
他见少年低头不语,于是向前倾了倾身,问道:“你是不是……盯了我们很久了?”
少年听他这么问,忙解释道:“我不是故意跟踪你们的,只是在码头上听你们提到去古道镇什么的,古道镇那儿就是个驻军地,往来都是官府中人,”他说着,声音低了下去,“我原想去码头坐船的,但是身上没有盘缠,又见你们是官爷,随身带的盘缠必不会少,所以……所以想跟你们借点……”
万木气哼哼地道:“别说‘借’这么好听,哪有半夜三更偷偷溜进别人房里借的,分明就是想偷!”
韶宁和却留意到一个细节,摆手让万木别插话,问道:“听你之言,似乎对古道镇的事情十分熟悉,你是从古道镇来的?”
第一百零八章
少年听韶宁和如此问,面色一僵,支支吾吾地道:“小的……小的只是听说……听说而已……”
伶舟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少年的身后,出其不意地将手探入他的后襟,翻开他身上那件肥大棉袄,扒出裹在里面的衣襟。
借着烛光,众人清楚地看见,这少年衣襟上分明绣着独属于西北军队的士兵编号。
少年见自己身份被识破,顿时吓得面如土色。
鸣鹤面上神色一凛,走到伶舟身侧,低声问道:“会不会是……?”
伶舟摇了摇头,目光落在韶宁和身上,一副听凭他做主的意思。鸣鹤便不再言语,默默退了开去。
此时的韶宁和却不说话,只是挑眉看着少年,似乎在等少年自己招供。
少年耷拉着脑袋唉声叹气了半晌,然后咬了咬牙,把眼一闭道:“没错,我原是西北军的士兵,此番好不容易才从军中逃出来……你们若要送我去报官,我也无话可说,大不了吃个几年牢饭。我只求官爷高抬贵手,不要将我遣送回军队,否则我一定会被处以军法,这条小命就玩完了。”
韶宁和沉默片刻,问道:“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氏,为什么要做逃兵。若是说得情有可原,我便从轻发落。”
“回官爷的话,”少年老老实实地回答,“小的名叫楼荣,原是贤德郡凤媛县人氏,因为家里穷,兄弟姐妹又多,经常吃了上顿没下顿,父母无奈只得送我参了军。
“原以为眼下这太平盛世,参了军也打不了几场仗,在军中呆个几年混到退役,至少能替家里省几年口粮,没想到参军之后尽遇到些晦气的事情。先是宋大将军叛变,抽调了一大批人去跟朝廷打仗,不到一个月又败了,搞得我们这些留守部队的个个人心惶惶,生怕朝廷一道旨意下来,将我们全部抄斩了。
“后来朝廷派了一位军正来暂代大将军之职,一上任便对我们水兵部进行整编,取消了楼船兵的编制,全部分拆到各个步兵部去……”
韶宁和皱了皱眉,不解地打断了他:“你说的军正,是指上官远途么?”
“正是新上任的上官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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