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南暗暗好笑,心想这位不愧是未来的抗金女侠,鼎鼎有名的绝顶高手,也是古墓派的创始人。
似乎,她的某位徒孙与自己这具身体的曾孙还是玄孙会有些交往,发生一段可歌可泣的不伦故事。
不过,这个世界有了自己插了一脚,也不知还会不会出现那些人那些事。
林秀才神情微微有些尴尬,他倒是不像自己女儿那般没心没肺,事情过了之后,到这时他的心里才涌起一股后怕情绪来。
先前若非这位看起来又年轻又沧桑的白袍青年援手,自己很可能已经凶多吉少,当场死在谭六指的刀下也说不定。
就算是没有当场身死,被捉拿到大狱之中,下场也自不必多说了……
女儿还小,若是失去了父亲,她可怎么办?
自己这脾气和性格实在太过不合时宜了,难怪有人指责说酸臭之气难当,日后定然口舌招祸,不但害人,而且害己。
果然如此。
“这位兄台,刚刚多谢了,不知怎么称呼?”
林秀才长长一揖在地,额上冷汗未干,诚恳道谢。
张南却没有看他,转头望向茶馆大门处,眼眉微轩,“林兄不必客气,等会有事跟你细说,先打发了恶客再说。”
恶客?
店内刚刚松了一口气的众人,全都把心提到了骂子眼里。
轰轰轰……
随着密集的脚步声起处,刀枪出鞘铮鸣声震耳发痒,黑压压一片甲士当中,就有一员身着银鳞细甲,披着大红披风的青年将领走了进来。
这人双目深陷,眉锋如刀,鼻染高挺,气质阴冷酷烈。
身上煞气缠绕,看着店内众的目光就象是待宰的鸡猪牛羊一般,没有半点温度。
一看就知道是位身经百战的悍将。
“王雕儿!”
谭六指先前还把他的名头搬了出来,只不过没人在意,这时见着本人,心里全都暗叫不妙。饶是胆大有如林秀才,这时候心里也七上八下起来。
他有些忐忑,身边的这位笑眯眯的厉害青年是不是还会护住自己,又能不能护得住。
“惨了。”
他暗暗叫苦。
“我道是谁敢动我的手下?原来是杨再兴,你擅自出手伤害同僚,就不怕军法,莫非以为我王某人的刀锋不利,斩不得违法乱纪之人。”
“哈……”
张南听得有趣,笑出声来,“这话若是岳元帅来说,还有那么点意思,可你王雕儿算是哪颗葱?胆敢放此狂言。”
前锋营和选锋营并没有互相统属,张南自问,这位王副将根本就管不到自己头上来。
再说了,就算是本部上官,他愿意鸟,对方才是上官,不愿意鸟,这家伙什么都不是。
莫非他还能咬自己。
谁不知道杨再兴就是个刺头,除了岳飞那是谁也不服。
这么些年来,他是腥风里来,血雨里去,整天过得是刀头舔血的日子,根本也没想过巴结任何人。
因此,在岳营之中,也就混得人憎狗嫌的,除了打仗,基本上就没有什么交际,自然也谈不上升官发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