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就是我为什么请安二爷来,”沈益笑了起来“安家是江南郡,甚至整个泓州士绅的标杆,这杯,我敬您,安二爷。”
安经急忙赔笑着端起酒杯,看着面前这个年轻人,心中连连叫苦,既然年轻人提到了他,他就不可能全身而退。
沈益将杯中的葡萄酿一饮而尽,长舒了一口气“耿大人,江南郡作为江水周围第一大富郡,是不是承担了运河建造的大头啊?”
“是,运河目前用了八百万两白银,二百三十万都是江南郡出的。”
“但是,我听说江南郡的本地士绅,可都不怎么缴运河银,您这修运河的钱,不会是刮地皮刮出来的吧,”沈益笑着,又给自己倒了杯酒。
听到这话,耿易明浑身一阵颤抖,他不知道面前这个沈益为什么会对官场的事这么了解。运河银的确是他“刮地皮”刮出来的,以修运河的名义从本地老百姓手里征收大量粮食,现在本就是灾年,谷比金贵。把这些粮食卖给城中士绅,换来大量银子,城中士绅又把这些粮食抬更高价卖给周围的百姓。
沈益显然对这些细节,都一清二楚。
耿易明用手中的帕子擦了擦额头,笑起来“怎么会,您说笑了。。。”
“耿大人,您这的钱怎么来的我都知道,不过我这倒有个来钱更快的法子,比卖粮更挣钱,”沈益笑着看向安经“不过,需要二位的配合才行。”
“您且说来听听,什么法子?”
沈益笑着点点头“卖粮,卖的是生死,人不吃饭会死,不喝水会死,不过您知道,人有一个更快的死法,那就是,被杀。我们想的是,卖平安给城中各位。”
安经皱起眉,他大概已经明白沈益的意思了,他笑起来“所以,您各位要借城一用是么?”
沈益点头“是的,我们的计划已经做好,如果二位愿意加入的话,到手的钱,四六分账。”
“谁四谁六?”
“当然是您二位四,我们六了,”沈益笑起来“毕竟您二位的把柄还在我们手里,不是么?”
“怎么做,你说吧。”耿易明看着面前的沈益,他现在对于钱的渴望远胜过一般时候,如果真的多了一大笔银子,他就算真的哪天东窗事发,也好藏匿自己。
沈益又喝了杯酒,脸上微微挂上半抹红霞“七月十五马上到了,您二位请上城中各位老爷,就说卖平安符驱鬼,请各位老爷贴在自家大门上,然后,请二位再把城中士绅的名册抄录予我们一份。”
“你们要绑架本地士绅?”
“对,要不然呢?”沈益轻轻摇着白纸扇“平安符的价钱,您二位来定,到时候各个大家的赎金,四六分账,对您二位来说,这是稳赚不赔的买卖,而您二位需要做的,只有三件事,一是卖平安符,二是把城中士绅的名册给我们,三,我们动手当晚,让城中士兵,放一天假。仅此而已,此外的各种事情,我们都会料理的。”
安经和耿易明对视了一眼,虽然沈益这么说,但是实际上很多事情还是难以保证无虞的。面前就是不知多少的银子,如果真的能够到手,他们又愁什么呢?
“二位,我知道这事不是那么好决定的,不过,您二位要自己想想,本地士绅,愿意花多少钱赎自己的命呢?”
安经和耿易明都陷入了沉思之中,这件事,如果被人知道了,那就是妥妥的从贼,而平安符这东西,如果真的开卖,那从贼这件事,所有士绅都能看出来。
耿易明微微点头,看着沈益“沈贤弟,我们有一个方法,一个更有效也赚得更多的方法,不知您愿不愿意听一听。”
沈益听了有些好奇,双眼盯着面前的耿易明“耿兄,您说吧,不过到时候怎么做,是我上面的几位兄长来决定的。”
“要我说,干脆就不要卖什么平安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