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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到副食店买东西。
阿雯站在柜台后面招呼她:“要点什么?”
珍珍跟她说:“要半斤白糖,半斤盐,再要半斤菜籽油。”
阿雯把她要的东西都打好给她,收下她的钱和票。
看珍珍拿着东西走了,她站在柜台后叹口气,然后稍稍活动了下筋骨。
她当然看得出来珍珍和李爽现在还僵着。
要不是还僵着,珍珍到店里买东西,会热情地和李爽打招呼的。
虽然这事和她有一点关系,但关系不大,她自然不多管。
这人和人相处,一会好一会坏的,那都是正常事。
就她和李爽,那也没少吵架闹红脸。
在柜台后又站上小半天,也就到下班时间了。
阿雯和李爽一起下班,走到学校的大门口,挥一挥手分道。
李爽孕早期身体不舒服,上了一天班更是累得很。
她走路走得慢,到家放下包,在沙发上坐下来稍微休息了一会。
休息一会后她又起身,拿上粮票和饭盒去食堂打饭。
她拎着装着空饭盒的布包,走得慢悠悠的。
走到半路的时候,目光扫到路边,忽看到个熟悉的身影坐在路边路牙子上。
那是珍珍,她坐在路牙子上抱着腿,整张脸都埋在膝盖里。
李爽一边走一边看珍珍。
看过去有五六步,她忽又停下步子来。
她转身回来,直接走去珍珍面前,问她:“你坐这干嘛?”
珍珍埋着脸不说话,摇摇头。
李爽蹲下身子,距离近了才发现她额头上全是汗。
看出珍珍有问题,李爽声音微微紧起来,“诶,你这是怎么了?”
珍珍咬着牙,好半天才挤出来三个字:“肚子疼……”
李爽目光落到她捂肚子的手上,又小声问:“来那个了?”
珍珍有气无力地应声:“嗯。”
因为肚子疼不想做饭,所以就来打饭了。
谁知道刚走到这半路上,肚子疼得更加厉害了,直接疼到走不了了。
看到珍珍疼得脸色苍白满头是汗,李爽把手里的包放到一边,伸手扶她起来。
但她力气有限,珍珍又是个成年人,珍珍自己没力气,她根本扶不动。
就算是能扶起来,她也没办法把珍珍扶回家。
李爽喘口气说:“现在侍淮铭还没下课呢,你在这等一下。”
说完她立马起身往回跑。
跑回院子里,推上自行车又过来。
她把自行车支稳在珍珍面前,又去扶珍珍起来。
她不太扶得动,就鼓励珍珍:“你自己稍微使点劲,到车上坐着就好了。”
听到这话,珍珍咬着牙拽着李爽借力站起来。
李爽一边使劲扶她往车上坐,一边说:“很好,坐上去就行了。”
等珍珍坐上了车后座,她眼睛一瞥又看到珍珍的裤子脏了。
女同志都是很在意这个的,李爽立马脱了身上的外套,用袖子系到珍珍腰上。
珍珍脸色苍白,弯腰把脸搁在车座上。
李爽扶稳自行车,踢起支架推着自行车往家回。
她把自行车直接推到珍珍家大门外。
然后她从珍珍身上摸到钥匙,打开大门,又过来扶珍珍下车。
珍珍下车后她还是说:“你再使点劲,到家躺下就好了。”
但她扶着珍珍还没走上两步,忽听到一声:“哎哟,这是怎么的了?”
李爽转头看到吴大凤,小声道:“来那个了,过来帮一下忙。”
吴大凤自然听得懂,连忙过来帮着一起扶珍珍。
两个人这就轻松多了,一左一右扶珍珍进屋,让她去到床上躺下。
珍珍有气无力地摇摇头,“弄脏了。”
李爽有点无语,“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考虑这个?”
说着她去拿了些卫生纸过来,垫到床上,让珍珍躺上去。
等珍珍躺下了,吴大凤看着她问:“你来这个都疼成这样?”
珍珍慢慢摇两下头,声音虚,“之前不这样的。”
李爽松口气道:“可能是水土不服。”
说完她又问珍珍:“你家里有没有红糖?”
珍珍再次摇两下头。
吴大凤也说:“我家也没有红糖。”
李爽转身出去,“我家里有,我回去拿点,你找点生姜。”
看珍珍说话都费劲的样子,吴大凤就没问她家有没有生姜。
她跑回自己家拿了一小块生姜过来,洗干净切成片,给珍珍煮了点生姜红糖水。
红糖水煮好了,滚烫地端到珍珍手里。
珍珍伸手接下红糖水,吹着热气一口一口慢慢地喝下去。
滚烫的红糖水从喉咙一直热到胃里,不一
', ' ')('会肚子里也感觉热热的。
喝完了,好像也舒服了一点。
珍珍看向李爽,对她说了一句:“谢谢啊。”
李爽没接这个话,拿上自己的外套,“你躺着休息吧。”
看珍珍没什么事了,她也就走了。
吴大凤已经做好了晚饭,留在珍珍房里没有走。
听着李爽出去关上了大门,她出声说:“她还挺好心的。”
珍珍抿抿嘴唇,嗓子里像塞了一团棉花。
李爽出门后继续往食堂去。
走到半路上拿起自己和珍珍的饭盒,刚好碰上侍淮铭、何硕和老周三个人。
何硕看到她先跑过来,接了她手里的饭盒说:“我来拿吧。”
李爽跟他说:“饭还没有打呢。”
说完把珍珍的饭盒给侍淮铭,跟侍淮铭说:“这是你老婆的。”
珍珍的?
侍淮铭接下饭盒问:“她怎么了?”
有些话不好说的,李爽道:“你回去就知道了。”
看李爽不说,侍淮铭也就没再问。
他和何硕去食堂打饭,李爽在原地等何硕,老周一个人先回家去了。
到家不见吴大凤,只见四个孩子和何子然在外面玩。
他叫三娃:“找你娘回来吃饭。”
三娃应一声直接跑去珍珍家。
吴大凤走后,珍珍就一个人躺在床上。
也不是全躺着,而是靠着枕头,半截身子靠在床头。
闭眼躺了没多一会,又听到开门的声音。
再不多一会,便见侍淮铭推开她的房门进来了。
侍淮铭过来问她:“怎么了?”
这还挺私密的,珍珍不知道怎么跟他说,便说了句:“肚子疼。”
侍淮铭自然理解不到别的含义,只看着珍珍说:“那去卫生室看看。”
珍珍连忙摇头,“不用去,忍一忍就好了。”
侍淮铭:“生病怎么能忍呢?”
看侍淮铭这样子,珍珍觉得他可能会把她从床上拎起来拎去卫生室。
没办法了,她只好说:“我来那个了。”
侍淮铭思考了一下这个话的意思。
大概有点明白了,他点点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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