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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托扶着走了一会,侍淮铭转头看着珍珍说:“我有话想跟你说。”
珍珍扶着他小心往前走,“还是赶紧先回家吧。”
侍淮铭顿一会,似是思考,“行,先回家。”
珍珍顺利把他扶到家里,进了院门直接扶他去侍兴国那一屋。
看他走路越来越不稳当,压在她身上的重量越来越多,说话也越来越含糊不清,珍珍觉得他大概是没办法自己洗漱了,于是打算让他直接上床睡觉。
她把侍淮铭扶到床边,累得呼气说:“太重了。”
又高又精壮,扶回来扶得十分费劲,把他往床上放也十分费劲。
他不往床上坐,于是珍珍找了个角度直接让他往床上躺。
谁知道他躺下来的时候,手还抓着珍珍的胳膊,轰的一声把珍珍也拉躺下了。
他一整条胳膊横压在珍珍身上,忽又含糊着出声说:“话还没有说。”
珍珍想要拿开他的胳膊起来,却还是费半天劲根本起不来。
她这点身架子和力气,在他面前半点用都没有。
折腾完珍珍呼口气,出声说:“你说吧。”
侍淮铭闻言动一下头,直接凑到珍珍耳边,低声道:“我没有不举的毛病。”
珍珍:“……”
她屏息眨眨眼,没接他的话。
他又说:“有很多次,我都想要你,一直怕自己会忍不住。”
他呼在珍珍耳边的气息很热,低哑的声音贴着珍珍的耳朵往深处钻,珍珍脸蛋瞬间变得滚烫,神经麻了一下。她下意识想要再起来躲开他,但还是没能掀开他的胳膊。
侍淮铭便这样贴在她耳边,低着嗓音凭着醉意继续说:“我忘了那天是我的生日,我看到你穿成那样,血管都要炸了。我是混蛋,我糟蹋了你的心意,没有及时向你道歉,我该死。你走了以后,家里全是你的影子,我脑子也全都是你……”
珍珍屏息压着心跳,微微侧脸看向他。
侍淮铭眼睑松垂,声音苏苏懒懒带着气音,“我现在心里脑子里,真的全都是你……珍珍,我知道我做得不好,你给我一次机会,跟我回去,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你要是不喜欢学习,以后就不学了,以后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之前做得不好的地方,我都改正,好吗?”
珍珍的脸又侧了一些,碰上侍淮铭的眼睛。
目光距离很近地碰触在一起,侍淮铭盯着珍珍看一会,然后忽然闭上眼睛手上用力,把她揽进了自己怀里。珍珍被他圈在怀里,连脸都埋住,显得很小一只。
明亮强烈的阳光刺透窗帘打在凉席上。
光线移转落在侍淮铭的眼睛上,他眉心蹙了一会睁开眼睛,发现外面天色已经很亮了。他做梦怀里抱着珍珍,但睁开眼一看,是抱了一个枕头。
宿醉之后头很疼。
他缓了小片刻从床上起来,下床出门往院子里去。
身上满是酒味,他打水进屋梳洗,梳洗完倒了水,钟敏芬刚好打完猪草从外面回来。
钟敏芬进院门后放下猪草篮子和镰刀,出声道了一句:“醒啦。”
头还不是很舒服,侍淮铭嗯一声问:“珍珍呢?”
钟敏芬告诉他:“去卖豆芽啦。”
侍淮铭又问:“哪个集?”
钟敏芬:“今天也就红旗镇逢集。”
侍淮铭又嗯上一声,“娘,那我去红旗镇找她。”
钟敏芬看着他出门,扬声问他:“你不吃点东西呀?”
侍淮铭回了一句:“没什么胃口,不吃了。”
因为他起得晚,他吹风醒酒赶到集市上的时候,珍珍已经收拾好板车了。
他在街边找到珍珍,走到板车前,直接出声问了句:“已经卖完了吗?”
看到侍淮铭突然出现,珍珍猛然愣了下。
他昨晚做的事情和贴在她耳边说的那些直白露骨的话,一直都还在她脑子里转,她现在看到他,更是忍不住脸红耳热紧张尴尬。
她愣一会稳住表情和声音应声,反过来问他:“你怎么来了?”
睡醒后脑子里都是她,酒没醒透脑子还没完全清醒,就自己找过来了。
侍淮铭也愣着反应了一下,然后说:“当然是来找你。”
既然豆芽卖完了,那他就拉车好了。
没再多问别的,他拉上车和珍珍一起回家。
走在回家的路上,珍珍一直默默走路不说话。
侍淮铭现在倒是习惯珍珍不理他,他拉着车走片刻,转头看珍珍一会。
珍珍感觉到他的目光,屏着气息想要躲开,却又不自觉转过头来往他看了一眼。
两人目光对上,都微微顿了一下。
然后侍淮铭对着珍珍的眼睛,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些非常亲昵暧昧的画面,而和画面同步的,还有一些根本不会从他嘴里说出来但好像是说出来了的话。
他拉着车猛地停住。
', ' ')('“……”
他又干了什么?
?
珍珍没有停下, 看侍淮铭一眼后便收回目光继续往前走了。
而侍淮铭愣在原地,把昨天晚上自己醉酒以后做的事说的话,从头到尾每个细节, 都在脑子里复原了一遍。复原完看一眼珍珍走远的背影,他抬起手摸了摸眉心。
片刻后他轻轻呼口气, 拉着车大步去追珍珍。
总之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说了, 脸皮算是完全豁出去了, 也就没必要再要这些脸面了。
走到珍珍旁边, 他酝酿一会看着珍珍说:“我昨天晚上喝多了。”
他是珍珍扶回去的,珍珍当然知道他喝多了,珍珍简单应一声:“嗯。”
侍淮铭又酝酿上一会说:“但说的话都是认真的。”只是有些话说得比较直白露骨。
珍珍:“……”
她可不想在这光天化日之下, 和他聊那些羞人的话到底是不是认真的。
她没有再接侍淮铭的话, 脚下步子不自觉快了一些。
但快起步子还没走出几步,又被侍淮铭握住了手腕。
受昨天几件事的影响, 珍珍下意识紧张,语气慌张小声道:“你又要干嘛啊?”
虽然这条路上此时来往的人少, 但时不时还是有其他人路过的。
侍淮铭没有回答,而是突然拦腰把她抱了起来。
珍珍吓得刚又要问他干什么,他把她放在了板车上,让她坐在了垫子上。
他说:“到家还得走很远, 我拉着你吧。”
珍珍:“……”
她看着侍淮铭眨眨眼,还没回过神, 侍淮铭已经去拉板车了。
板车微微摇晃着走起来, 珍珍坐在板车上又懵了好一会,好片刻才松了呼吸和神经。
侍淮铭拉起板车走得不慢, 但是车拉得很稳。
珍珍坐在车上不动, 也没有说话, 安安静静地看乡路两旁风景。
小路旁边的田地里栽满了水稻。
此时正是水稻拔穗的时节,绿叶之间新抽的稻穗迎风轻轻摆动。
珍珍一直看着小路两旁的田地出神,板车快进村子的时候她才回过神。
看到要进村子了,她忙叫侍淮铭停一下,然后起身下板车。
侍淮铭问她:“怎么了?”
她看他一眼道:“我自己走吧。”
她不想被村里人看到,怪不好意思的。
已经到家了,侍淮铭没再说什么,拉着板车和珍珍一起进村。
两人并肩往家走,若是遇到村里的人,就一起笑着招呼寒暄几句。
而别人和珍珍侍淮铭打完招呼,那眼睛里都是羡慕。
当父母的羡慕侍家养出了侍淮铭这样的儿子,当老婆的则羡慕珍珍嫁了侍淮铭这样的男人。
珍珍和侍淮铭走到家,钟敏芬已经做好了午饭。
看到珍珍和侍淮铭进院子,钟敏芬说一句:“快,洗洗准备吃饭吧。”
珍珍和侍淮铭舀水洗完手洗完脸,侍淮钟陈青梅和侍丹玲侍兴国刚好回来。
家里人全都回来了,自然盛饭拿筷子在桌子边坐下来吃饭。
侍兴国吃一口菜满足地说:“三叔你回来真是太好了。”
他现在在同村年龄差不多的娃娃里面,那已经算得上是有头有脸了。哪怕是那些比他大好几岁的半大孩子,也对他敬让三分。
侍淮铭还没开口接上话。
侍丹玲转头看他说:“可让你沾上光逞上威风了。”
侍兴国:“你不也一样?”
侍丹玲确实也一样。
不仅侍丹玲,侍淮钟陈青梅现在在村子里,说话也有分量了。
之前村里人对他们的敬重多少有点虚,毕竟没见到侍淮铭,现在那都实打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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