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告诉你的?”
“是佩玛繻小姐。”
“但是我以为你并没有和她说过话。”
“是的,我们之前没说过话。是马丁代尔小姐这么吩咐的,让我进来后在门厅右边的客厅等着。”
哈卡斯特若有所思地说:“原来是这样!”
希拉·韦伯胆怯地问道:
“还有,还有其他问题吗?”
“我想是的。我想请你再待大概十分钟,也许我想起了其他什么问题还要问你。然后,我会派一辆警车送你回家。你的家人是什么状况?”
“我的父母已去世。我和姨妈住在一起。”
“她的名字是?”
“罗顿太太。”
探长起身,伸出手。
“非常感谢你,韦伯小姐,”他说,“今晚要睡个好觉,好好休息一下。在经历这一切以后你需要充足的睡眠。”
她怯生生地朝他笑笑,然后穿过门进入了餐厅。
“照顾一下韦伯小姐,柯林,”探长说道,“现在,佩玛繻小姐。劳驾能到这边来吗?”
哈卡斯特半伸着一只手准备给佩玛繻小姐引路,但她坚定地自己走了过来,用她的指尖摸索着,在紧靠墙的地方,找到了一把椅子,顺手向外拉出一英尺的距离,坐下了。
哈卡斯特关上门。他刚要说话,蜜勒莘·佩玛繻小姐却突然问道,“那个年轻的男人是谁?”
“他的名字是柯林·蓝姆。”
“这个他已经告诉我了。但是他是谁?他怎么会到这里来?”
哈卡斯特感到有些吃惊地看着她。
“当韦伯小姐尖叫着说杀人了、冲出屋子时,他碰巧路过这条街。在进屋证实了所发生的一切后,他给我们打了电话,然后我们让他回去等着。”
“你称呼他为柯林。”
“你真是细致入微,佩玛繻小姐(细致入微?这个词不十分妥当,但似乎又是最合适的词)。柯林·蓝姆是我的朋友,但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他又补充道,“他是一位海洋生物学家。”
“噢!原来如此。”
“那么现在,佩玛繻小姐,如果你能跟我说说这次的奇异事件,我将会非常高兴。”
“我很愿意。但是已经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你住在这里有些时间了吧,我想?”
“从一九五○年以来我一直住这里。我是……我的职业是一名教师。当我被告知我持续下降的视力已无药可救、并且不久后会失明时,我便努力学习盲人点字法以及能帮助盲人的各种其他技能,希望成为这方面的专家。我现在有一份在阿伦伯格残障儿童学院的工作。”
“谢谢你。现在请谈谈今天下午发生的事。你是正在等一位客人吗?”
“不是。”
“我给你描述一下死者的外貌特征,看看你是不是能想起什么特别的人。他的身高在五英尺九英寸到十英寸之间,年龄约六十岁,头发灰白,眼睛为棕色,胡子剃得很干净,有着瘦削的脸和强有力的下巴。身体很好但不胖。他穿着深灰色西服,双手保养得宜。也许是银行职员、会计师、律师或是某个行业的专业人士。这些描述让你想起某个认识的人了吗?”
蜜勒莘·佩玛繻小姐仔细地想了想,才做了回答。
“我没法确切地说明,因为这是很常见的描述,这些特征很多人都有。也许在某个场合我见过或是遇到过这样的人,但我并不能确认是谁。”
“你最近有没有从什么人那里收到信件,说打算来拜访你?”
“确定没有。”
“很好。那么,你给卡文迪什文书社打了电话,想要找一位打字速记员——”
她打断了他的话。
“对不起。我没有做过这种事。”
“你确实没有给卡文迪什文书社打电话并要求——”哈卡斯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我家里没有电话。”
“在街道尽头有一个电话亭。”哈卡斯特探长指出。
“是的,的确有。但是我向你保证,哈卡斯特探长,我不需要找速记员,并且我没有——我再说一遍,我没有打电话给卡文迪什文书社提出类似的任何请求。”
“你没有特意指名要找希拉·韦伯小姐吗?”
“我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哈卡斯特紧紧盯着她,感到非常吃惊。
“你走时没有锁前门,”他指出。
“白天我经常这么做。”
“也许有人会走进来。”
“在这次事件中似乎确实有人这么做了。”佩玛繻小姐冷冷地说。
“佩玛繻小姐,根据法医提供的证据,这个男人死亡的时间在一点三十分到两点四十五分之间。那段时间你在哪里?”
佩玛繻小姐想了想。
“一点三十分的时候,我若不是已经出门,就是正准备出门。我要出去买些东西。”
“你能确切地告诉我,你去了哪里吗?”
“让我想想。我去了邮局,一家在奥尔巴尼路的邮局,邮寄了一个包裹,买了一些邮票;然后我去买了一些日常用品,嗯,买了一些纽扣和安全别针,在‘菲尔德和雷恩’衣料店;然后我就回来了。我可以告诉你我到家的确切时间。当我到大门口时,我的布谷鸟时钟叫了三声‘布谷’,这个声音从马路上就可以听见。”
“那么你的其他时钟呢?”
“你说什么?”
“你其他的钟似乎都快了一个多小时。”
“快了?你指的是摆放在角落的那座老爷钟吗?”
“不仅仅是那一座,所有在客厅的钟都快了。”
“我不知道你说的‘其他钟’是什么。这个客厅里根本就没有其他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