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第九层上过的人却是寥寥无几,因为能上这一层的除了那几位称帝的家伙,便要属一念入空的大宗师了。站在一扇青竹小门前,烟兰小丫头仔细的理了理衣衫。
这扇门后住着的就是那位羽大家,以一介女子之身开创若大羽裳天在长安伫立多年的传奇女子。轻轻敲了敲竹门,烟兰细声说道。
“大家,烟兰来了。”
“来了,进来吧门没有关。”
在烟兰开口之后,竹门里传来了一阵清润的声音。光凭其音而论,便能想像门后是何等倾城佳人。得了应许,烟兰轻轻推开了门。
门内并不似一般女子的厢房看上去华丽秀雅,这间屋子很是简朴没有多余的饰物。倒是在竹墙上挂满了一幅幅字画,房中满是浓浓的书墨气息,更像是一间书房。
青翠的编竹小桌旁,一名文雅的女人披着一件墨染的白素衣。她没有扎发,锦段般的秀发垂流而下。无女子的发饰,只是在发间插着一支宛若工艺品的白玉小笔。
这位便是长安闻名的羽大家,此时此刻她正握着一根青竹笔在雪白的印花纸上写着字。一手端着一尊青瓷竹印的小酒杯,杯里是清澈的竹叶青。
饮上一口酒笔锋便动上一动,渐渐的一行浩然大气的浩然形书出现在印花纸上。不是女子写的簪花小楷,反倒写这浩然形书,羽大家果然不同一般人。
“大家您又在练那翰林院的浩然体了,这种字可是难写的很呢。”
微微一笑,烟兰走上前去给杯中续上了一点竹叶青。长安人皆知这位羽大家钟爱丹青之道,做为她的贴身丫头,那手簪花小楷还是被逼着练出来的。
“浩然体难写,难的是字中的浩然正气。不通浩然气只可悟形终不得意,我也只是练练想写成还远着呢。”
松开了青竹笔,羽大家抬起头来的确是佳人。那张看不出年龄的面孔上,有着女子的成熟,亦有着少女的青涩。一口饮尽杯中的竹叶青,羽大家向着烟兰笑了笑。
“听说丫头你今天跑去待客了,得了什么赏?”
“大家您是不知道,那桌的客人可是怪的很。点的起千金一坛的金汁玉液,却只赏了几个字,不过这字写的倒是好看。”
一想起这件事,烟兰漂亮的小脸上便浮现出一丝无奈。听了烟兰的话羽大家多出了一丝好奇,她又倒上了一杯酒笑道。
“哦,这赏的有趣。这些年来除了那个不要脸的家伙每次来喝酒都只写几个字抵酒钱,写的我这满屋挂的都是他的字。自从那家伙不来羽裳天后,写字做赏赐的这倒是头一次。拿来让我看看,这字是怎么一个好法。”
从袖中取出折上的印纸,烟兰展开后递向了羽大家。接过小丫头递来的印纸,羽大家看了一眼后开口赞了声。
“的确是好字,这浩然形书写的要比我好……等等,烟兰我问你赏你这张纸的,是不是一个穿着破青衫的书生?”
细看之后,羽大家脸上的微笑渐渐消失了。她看出来了,看出了这纸上写的是那翰林院的丹青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