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出长安十三年,归来时已证天命。
他回来了,原来不知不觉中,已经度过了十三年的春秋,少年成了青年模样,原来的小白马成了老马。大哥当初给他的几百两银子已经用尽了,但是少年带回来的却是一百张定约书。
他西行十三年,带回了西域百国对于大唐的臣服。
依稀记得大哥那时眼中的狂热,西域的臣服对于未来的一统是很重要的一步。而他将这一步带回来了,带来的漂漂亮亮。
那一天,百花开,像是少年走的一样。
只是现在真的什么都变了,城门口上千铁骑在少年面前高喝。
“恭迎国师!”
大哥一脸微笑的牵他下马,在他身上披上了名贵的雪狐皮披风。这一件披风就是价值万金的物件,比起当年的那几百两银子不知要名贵多少倍。
羽大家记得,当时他也在微笑。
眼眸中的温柔还是那么温柔,只是比起当年却多出了一丝不易发现的疲惫。
......
少年西行归来不久,就入了唐都的白马寺养心。
他这么这一养,就养进了空门。
他弃道修佛,在那一年唐国一统天下,改号大唐,都城改名长安。
大哥在开国大礼上亲自加封他为护国大法师,赐白马寺给他作为修佛之地。可他做没有要这繁华的白马寺,反而要了一座不起眼的小寺庙修禅。
这寺庙就是而今的小玄禅寺。
那曾经风采绝伦的少年白衣,正是这寺中青灯古佛,不问世事的年轻禅师。
后来有人将那少年西行的故事,改成了盛极一时的野史小说,终日在酒楼里说唱。
羽大家不知道,究竟是他们变了,还是这个天下变了?
当年的花已经凋零了,属于他们的时代也正在离去。就如同年轻时,在长安城门口,看着那白衣少年在满城的花雨中,渐渐消失一样!
......
不知不觉中,羽大家已经走过来青藤小道。
她默默地踏出了小玄禅寺的寺门,寺门一出整个小玄禅寺的洞天之境便消失了。她和那烟兰丫头,又回到了之前的闹市上。
“大家....您是说这寺庙里的禅师是....?”
听了羽大家刚刚的说词,小丫头的脸色不禁变了变。可是还没有等她说出口,一旁的羽大家却对着她微微一笑。
“你这傻丫头,那里有什么寺庙。
买了这么多的东西,想来也是够了。去吧,去柳园走一趟,就说是我给那位小先生送的礼。”
望着羽大家的眼睛,烟兰丫头这般鬼灵精巧,还能不明白大家的意思。她甜甜的笑了笑,对着羽大家点了点头。
“是啊,是烟兰糊涂了。
我这就去柳园送东西去,大家您一个人慢慢逛,您一直闷在小楼里,可不知道这闹市里可好玩了。”
对着羽大家应了一声,烟兰丫头便提着之前的礼物,渐渐走远了。
还是站在原地,望着之前小玄禅寺出现的地方。
羽大家苦涩的笑了笑,她眯了眯眼睛对着那片空无一物的空间,喃喃自语道。
“二哥,你若还是当年的少年白衣。
有着那一人一剑荡平西域的少年锐气,而不是避在这小玄禅寺的洞天里,现在该有多好。可惜了,可惜那少年白衣的传说,现在也只是说书人口中的传说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