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觉摆手道:“理解,理解,我岂会见怪。对了,秦晓晓去哪里了?”
郑暖玉笑道:“哦,晓晓啊,她妹妹来了,两个人去后园散步去了。”
林觉惊喜道:“白姑娘来了?我去后园找她们去,有些事儿要跟她们说。”
郑暖玉微笑行礼道:“公子请便。”
林觉拱了拱手转身出来,沿着小路径自往后面行去。屋子里,钱柳儿眨着眼道:“原来是真的。”
郑暖玉诧异道:“什么真的假的?”
钱柳儿神秘的道:“郑姐姐没看出来么?这林公子一听到白姑娘在,眼睛都亮了。芊芊今天跟我说了的事儿我还不信,看来是真的了。”
郑暖玉苦笑道:“你们又在背后嚼什么舌根了?芊芊也是的,小小年纪这么喜欢说东说西的。”
钱柳儿道:“郑姐姐这是连我都骂了么?芊芊告诉我的,又不是我造谣。”
“到底什么事儿?”郑暖玉笑道。
“瞧瞧,你不也喜欢打听么?我还当你不爱听这些呢。又问作甚?”钱柳儿道。
“说不说?不说拉倒,我回房了。”郑暖玉佯装起身要走。
钱柳儿忙拉住,笑道:“说,我说还不成么?不过可莫要外传。芊芊说呀,八月十五那天,你还记得么?就是我们喝酒赏月的那天。我们走了之后,林公子跟白姑娘在后园的亭子里喝酒,喝醉了之后,就……就……那个了。”
郑暖玉惊愕的张着小嘴道:“瞎说吧,那白姑娘不像是那种人啊,林公子也不像是那种人啊。”
“呸,我骗你作甚?芊芊说,第二天早上后宅的人在亭子里找到了两个人,紧紧的抱在一起,一丝不挂的,你说那是做了什么?林家后宅人人皆知。小郡主都知道了呢。再说了,人心里怎么想的,外表看得出来么?你我都是春馆出身,多少人外表斯文,进了房之后立刻跟个饿了几十天的狗一样,你又不是没见过这些人。”钱柳儿道。
郑暖玉皱眉道:“又提以前的事情作甚?那些恶心的事今后再也休提了。”
钱柳儿忙掩口道歉。郑暖玉怔怔半晌道:“男女相悦,倒也寻常。这事儿没什么好说的。我有些累了,回房歇息了。”
……
剧院分号的后园很是简陋,租住之前本是住户家开辟的小菜园。人员搬进来之后已经将菜畦铲平,打算移植花树改造成小花园。但此时此刻却还没忙到此时上,所以一眼望去,只是一片空平的地面,立着一些小树灌木罢了。
不过,东南角的一处地方却得以保留,那里本是为了灌溉方便而挖掘的一角水塘。水塘被密密的莲叶覆盖着,成为这后园中唯一的一处景致。傍晚的微光之下,茂密的有些过分的冠盖超出水面一人多高,像是一群打着伞的黑影默默矗立在那里。
林觉很快便将目标锁定在这小荷塘左近,因为其他的地方一目了然,根本没有人的踪迹,只有这荷塘之侧可以遮挡视线,同时也是个可以落脚说话的地方。当下毫不犹豫的沿着铲平休整的小路往东南角行去。
靠近十几步时,耳听的荷塘中的莲叶刷拉拉的作响,并且有人声传出。
“……妹妹,你真的要走了么?你我姐妹好不容易团聚,你便要离开姐姐了么?姐姐这世上只有你这一个亲人了,你就不能……留下来陪着姐姐么?”
林觉听得出,那是秦晓晓的声音。虽然偷听别人的谈话是不齿的行为,但林觉还是站住了脚步,静静的站在暮光之中。
密密的莲叶之下,池塘南侧两条青石石阶探入水面之上。秦晓晓和白冰姐妹二人坐在莲叶下的暗影里。
“姐姐,妹妹当然不想和你分离,可是我身不由己啊。我这次回中原是偷偷跑回来的,师傅一定很生气很着急了。现在你脱离了苦海,在大剧院中安顿了下来,我也安心了。林公子……看得出他人很好的,今日的演出也很成功,姐姐在京城必是能扎下根来的。将来觅一良人依靠,也可过安稳的日子。妹子就算在漠北之地,心还是和姐姐在一起的,还是会想着姐姐的。”白冰轻轻的声音响起。
站在远处的林觉听到白冰的声音,心中莫名的一阵激动。林觉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有这种激动的情绪。
“妹子……漠北那种地方,你难道要呆一辈子不成?你师傅虽然救了你的命,把你抚养成人。可是她也不能将你一辈子圈在漠北那种地方啊。你才十八岁,往后还有漫长的时光要过,难道你便愿意一辈子在那样的地方终老么?”秦晓晓拉着白冰的手道。
“姐姐……我……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总之……我必须要走了。其实,我早该走了,只是我说了要看了你登台之后才能安心的走。现在我真的该回漠北了……”白冰的声音有些游移。
“妹妹,最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突然从林公子的家里离开,林公子来我这里问了好几次。你为何不辞而别?是不是……跟林公子家里的人闹得不愉快?还有……你就算要走,也该跟林公子他们见个面。我适才要带你去找他,你为何坚决不愿意?到底是怎么了啊?姐姐都被你弄糊涂了。姐姐知道你的事我不该管,但姐姐担心你啊。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秦晓晓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