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光明对陈阳等人说道:“见笑。”
陈阳:“魏先生,你们是不是还瞒了我们什么事情?”
魏光明面不改色:“伤天害理的事情绝对没有犯下,自然无需隐瞒。如果陈天师指的是这些事的话,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从未做过亏心事,只是——”话音一转,他的情绪变得低落,神色间也有些难过:“我对不起我的前妻。”
“魏先生的前妻?”
魏光明叹气:“我的前妻已经去世,对外说是病死。其实她是有一次回来收藏馆探望孩子,夜里回去不幸遇到歹徒,被……奸杀在小树林里。”他的脸上闪过一抹愧疚:“要是我那一次不跟她吵架,让着她一点。我们就不会不欢而散,她就不会赌气半夜还跑回去,结果遇到——唉。”
魏晓晓此时已经恢复镇定的情绪,向毛小莉道完谢之后走到魏光明的身边,朝陈阳等人说道:“抱歉,妈妈的事情一直都是爸爸心里的遗憾,如果你们确定揭人疮疤对于捉住索命冤魂有帮助的话,我们会告知。假如你们没办法确定,却让我爸爸回书房。他的腿不能久站。”
陈阳让开路,由魏晓晓搀扶着魏光明回书房。路过郝医生的尸体旁边时,魏光明似是不经意般瞥见吊死郝医生的旧麻绳,神色一变:“这条麻绳?”
陈阳注意魏光明的表情:“吊死郝医生的麻绳,也是索命冤魂死亡的直接原因。换句话说,可能当初就是郝医生用这根旧麻绳吊死索命冤魂,现在冤魂用同样的旧麻绳吊死郝医生。”
魏光明险些站立不稳:“当年我前妻死因就是窒息,她的脖子上缠着根旧麻绳。当时法医鉴定,那根旧麻绳不知什么人绑在树林里,被凶手当做杀人凶器。”他想到某个可能性,脸色阴沉:“陈天师说过,冤魂索命会用当初害死自己的东西杀死仇人?”
陈阳:“是。”
“所以我的前妻是被郝医生奸杀?”思及此,魏光明愤怒不已:“枉我一直信任他,聘请他担任我魏家的私人医生,还将他介绍许多顾客!他就是这么对我的?!好,死得好!”
他戳着拐杖,命人将郝医生的尸体搬出去,他魏家的房子留不得这种禽兽。可惜客厅里只有魏晓晓和齐茵两个弱小的女人,恐惧着郝医生的尸体而不敢搬动。魏光明狠狠刮了眼两人,随后请求陈阳几人帮忙。
陈阳摇头:“将死人尸体扔到沙地中,无论是受瓢泼暴雨还是烈日暴晒都属于侮辱尸体的行为。不管死者生前是否作恶多端,都不该对一具尸体泄愤。”
魏光明见没人帮他,就把拐杖扔到一边:“我自己来搬。”说罢,他抓住郝医生的一条腿,一瘸一拐的拖。魏晓晓和齐茵忙上前帮忙。
陈阳垂眸说道:“魏先生,郝医生死于冤魂索命。此时体温尚存,三魂七魄还未完全离开身体。如果你做出侮辱尸体的行为,可能会被记恨。”
闻言,齐茵忙扔开郝医生的脚,退离得远远的,还将手往背后不断的擦。魏光明冷漠的问她:“你不是无神论者?”
齐茵尴尬:“我、我只是怕尸体。人都死了,也的确不该将尸体扔到外面,再说雨水会破坏尸体上的痕迹。到时候警察来问,发现尸体被放下来过,又被扔到外面沙地该怎么解释?”
“哪里来的警察?”
齐茵疑惑:“郝医生是凶手还不报警吗?”
魏光明眼神冰冷:“不准报警。我说过,谁都不准报警。不能让外人破坏我的收藏,陈天师,你们能懂吧?”
陈阳双手交叠放于腹部前:“冤魂索命,生人回避。它们有酆都赦令牌,我们就不会插手。”他意有所指,但魏光明听不懂,或者说也许懂了但无所顾忌又或许不在乎。无论如何,陈阳已经仁至义尽。他叹口气:“抱歉,魏先生。我们只是负责解决无故害人的厉鬼,至于冤魂索命,我们无权过问。”
说罢,他跟寇宣灵等人转身回房。魏晓晓突然叫住他们,近乎于锐利的质问道:“你们要袖手旁观,不救我们吗?”此时的她失去平时的沉默寡言,变得像个真正的魏家人。哪怕皮骨包得再好,里面的灵魂仍旧恶臭无比。
毛小莉回她:“魏小姐,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冤魂索命,我们不管。厉鬼害人,我们自然会出手。所以,只要你没做亏心事就不用担心。”她蹦跳着跟在张求道身后上楼。
在他们上楼后,魏光明扔掉郝医生的腿,猛地一巴掌甩到魏晓晓脸上。刺耳清脆的响声回荡在空荡荡的客厅,连齐茵都吓得心脏漏跳一拍,抿紧嘴巴大气不敢喘一口。
魏光明:“愚蠢!”随后他嫌恶的扫过死状凄惨的郝医生,思来想去便不去搬动,任尸体横躺在地板上,拄着拐杖回书房。边走边对齐茵说道:”将晚饭准备好,放到我的书房。另外,现在去把宁宁抱过来,我有话要问他。”
齐茵面露犹豫:“宁宁还在午睡——”
魏光明突然回头看了齐茵一眼,齐茵立刻闭嘴,等魏光明的背影消失在视野里她才感觉到胸腔疼痛不已。大口的喘息后才发觉原来自己在刚才吓得完全忘记呼吸,魏光明的眼神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