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回答:“我、我刚才站在窗口往楼下看,见到在门口有个穿红衣长裙的女人,撑着把伞。身材挺好,我就多看两眼。她一直站在门口,面朝这边窗口。我越瞧越心慌,心里也很好奇。她一直没抬头,但是在离开的时候抬头看了这边窗口一眼,那把伞抬高后我见到……见到她没有头。衣领以上空荡荡,没有头。”
他真是被吓坏了,原本以为是个多袅娜的美人,虽说行为诡异了些,让人觉得心慌慌。可也没这一幕骇人,雨伞底下竟然没有头。那肯定不是人!
黄老板:“天师,会不会就是来害我老婆的人?”
柳权宁从回忆中惊醒,恍然大悟道:“我想起她这模样是撞什么邪了,她是撞到落花洞女,被当成替身。”他对陈阳科普道:“湘西有三邪,赶尸、放蛊以及落花洞女。前两者你们应该熟悉,第三可能就有点陌生。因为落花洞女最近一次出现已经是二三十年前的事了,现在大部分人都不记得有落花洞女。”
所谓落花洞女即是未婚的漂亮女孩因为路过某些邪门的山洞被迷住后,回去不吃不喝却又满面红光,眼带喜悦,变得如同即将出嫁的新娘一般。过几天后便会嘴角含微笑静静的死去,而其家人就会替她办喜事嫁到山洞里去。
因为他们认为落花洞女是被洞神选中成为新娘,死亡就是洞神来迎接他的新娘。所以落花洞女在被洞神选为新娘后,家人不能反对也不能再将女儿嫁人。反而要在女儿死亡后操办婚事。
“荒谬!胡说八道!”陈阳一听便是各种反驳:“就算是人跟其他神灵、妖怪类结婚也不会被取走性命。那什么洞神根本就是不知从哪里跑来把人迷住然后害了的邪祟。”
他跟度朔结亲多年,就没见度朔提过要害他性命的事情。那什么洞神却把人害死,死后还有把尸首独占,根本就是邪祟。
柳权宁:“没错。以前那些人不懂,后来经过调查得知所谓洞神实际上是一些刚修炼成形的山魅迷住过往漂亮的女孩子。女孩子几天不吃不喝肯定得饿死,她们的父母又以婚嫁的形式把女孩子送回山魅洞穴里,山魅钻进这些女孩子的躯体啃噬她们的五脏六腑后安居在人皮中。之后再用女孩子的人皮在外行走,多次被族人看见便会以为是神妃下凡。落花洞女一张皮囊可以维持二三十年,过后就需要重新找一张皮囊。黄太太应该就是在山林间迁坟时被看上了。”
陈阳:“所以刚刚他见到的无头撑伞女人应该就是皮囊坏掉的落花洞女,也就是魇住黄太太的东西。”
“是这样没错。”
黄先生着急的问:“那该怎么办?”
“收拾掉就好。”陈阳回了一句又说道:“落花洞女最后一次出现大概在二三十年,因为现在人们不信这些东西了,遇到女儿被魇住只会上医院治疗。绝不会愚昧的把女儿送到洞神的洞穴中,所以落花洞女没办法替换新皮囊。从落花洞女躲在门外偷看大概能知道她着急要新皮囊,要不然不会在魇住黄太太两三天后就过来盯梢。”
柳权宁赞同点头:“猜得对。”
陈阳下楼跟度朔描述一番后说道:“我猜落花洞女今晚上就会过来,我们先在这里过夜瞧瞧看。”
度朔:“随你。”
晚上月亮一出来,柳权宁便带着陈阳先去三个中邪的工人那里,教他如何用死玉吸取怨气。之后又指着变成黑色的死玉道:“这些死玉不能随便扔掉,也不能埋进土里,必须带回道观里净化。不能污染。”
三个工人中邪的情况容易驱除秽鬼,只有黄太太遇到的落花洞女稍微有些棘手。但在陈阳和柳权宁眼中却不算是难事,两人在救回工人后甚至还有闲心下厨喝酒。只是当陈阳刚端起酒杯喝第二杯时,度朔一个眼神瞟过来,他便讪讪放下酒杯:“不能再喝了。”
柳权宁喝得兴起,摇头晃脑唱小曲,闻言说道:“才喝一小杯就不喝了?是男人就别磨叽,再喝一碗。”他拎起酒瓶倒了一大碗放在陈阳面前,劝陈阳喝。
度朔看不下去,起身坐在陈阳身侧冷眼盯着柳权宁。柳权宁低低咳嗽两声:“度局,不用看那么紧吧。都是男人,喝两杯怎么了?”
度朔推开桌面上的酒,淡声道:“阳阳喝醉会头痛。”
“谁喝醉不闹头痛……好好,不说,我不说。我自己喝。”柳权宁干脆闭嘴不说话,瞥了眼陈阳,无声暗示陈小阳,帮不到你。
陈阳摸摸鼻子,其实他也不能再喝了。他酒量不行,喝三杯就倒。完了第二天闹头痛,起码得闹整天。严重点还会生病,上吐下泻,所以他就不适合喝酒,尤其是烈酒。不过微醺倒是没事,所以度朔才允许他一杯白酒下肚。
陈阳小心的扯了扯度朔衣袖,讨好的朝他笑笑。度朔哪会跟他置气,捏着陈阳的脖子安抚几下,低语:“要是头晕,记得跟我说。别跑出去吹风,等一下要是出汗,回去赶紧泡个热水澡。别着凉。”
陈阳拉长声调:“知道了,度哥。”
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