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啊?如果你们听天师的话,不去动祠堂那口井里的鱼,不在我们面前煮鱼汤我们会喝吗?那时候我们都饥肠辘辘,你们还故意引诱。你们就是故意拖我们一起死!几位天师啊,这群反骨仔会害死我们,不值得救!”
三个青年着急上前解释:“别听他们胡说,当时我们的确抱着好玩的心态没有想那么多。我们也都没有逼他们,是他们自己腆着脸到我们面前。呐,这还是他们买鱼汤的钱。”青年从兜里掏出几张红票子,当做证据给陈阳几人看,看完后扔还中年大叔:“还给你们,我们现在没拖没欠。少他妈血口喷人!”
“谁偷你小孩?我连碰都没碰过,你自己看看你的小孩,除了你抱着他的时候不哭。一放下地哭得像被掐住脖子,我要是抱走他,他第一时间就大哭大闹。我问你们,你们听过这小孩哭过吗?”
互相推卸责任。陈阳这般想到。
从大巴走出来的六个人猜到是三个青年故意拖他们一起死,为以防万一想提前把他们赶走。三个青年则拆穿他们的骗局,将责任推卸出去。双方再次爆发争吵。
易巫长脾气暴躁,当场砸碎一张凳子冷飕飕的说:“吵够没?不够出去,把饿鬼全都引过来。当着它们的面吵。”
双方不忿,还试图为自己辩解。似乎觉得自己付钱买命之后,就有底气说话。有人说道:“易天师,青天白日饿鬼出来也会被晒成污水。我们也是想趁白天把事情解决,免得晚上见鬼白天还要防内鬼。”
易巫长:“既然算总账,那干脆一起算。我们叮嘱你们别吃无人村里的东西,你们说是好玩,你们又说是被引诱。那我们呢?谁故意把鱼汤掺进水壶里?是他们。”她指了指三个青年,然后又对事不关己的其他六人说道:“你们有谁没有看见?看见了,不阻止不提醒,不就打着‘要是出事,起码还有天师跟着出事’的主意?”
九个人全都露出讪讪的脸色,说不出话辩驳。他们都自私,但又觉得自己逼不得已,毕竟谁都不想死。
易巫长说道:“再搞小动作,全都滚出去!”
九个人还想说什么,但见天师都满脸冷漠不悦,还想靠天师活下去的几人不敢再说话。双方埋怨的瞪对方,然后找地方坐下休息。
易巫长:“他们现在心情浮躁,之前还有些忌惮不敢搞大动作,现在倒是小动作不断。”
陈阳:“没有发现自己走不出无人村的时候,就能自私的瞒着你们吃无人村的食物。如果发现自己会死在无人村里,而天师能活着离开却不救他们。恐怕会刺激他们做出更可怕的事情。”
昨晚上提议出钱买命也是让这群人安心,不会趁机拖后腿。今天却闹出这些事,不先想着处理饿鬼离开无人村,反而在这里排斥同为人类的同伴。
陈阳对易巫长说道:“我们先去祠堂查看情况。”
易巫长点头:“注意碉楼,里面藏了很多饿鬼。饿鬼害怕阳光,所以碉楼外面长满绿植。”
陈阳驻足:“饿鬼全都藏在碉楼里?要不铲掉所有绿植,让阳光晒死它们。”
“没用。”易巫长否决道:“我们试过,可是绿植顽固的扎进碉楼墙壁里,就算花一整天时间也不一定能铲掉一栋碉楼的绿植。碉楼建筑特殊,就算只是铲掉窗口、大门的绿植,也没多大用处。反而会激怒饿鬼,让它们记住我们的气息,漫山遍野的追杀我们。现在我们躲在这栋没有绿植的碉楼里,是因为阳气充足能暂时盖住我们身上的人气。但也支撑不了多久。”
“好吧。”陈阳跟度朔离开碉楼,顺着狭窄的小路回到祠堂。祠堂依旧阴森,大厅正前方的牌位层叠静伫,好像任何闯进祠堂的人都被牌位注目。
度朔在井口边发现沾血的木刀,将陈阳叫过来:“昨天没有这把木刀。”
陈阳捡起木刀,木刀磨得很锋利,不亚于钢刀。木刀上面沾满黑色的污血,地面上也有零星污血。青石板的缝隙里凝结成黑色的块状物,应该是曾流过不少血。他朝井里看,发现这口井下面黑漆漆而且几乎深不见底。
趴在井口处能清晰的听到自己声音的回音,井里的岩壁长着湿漉漉的青苔。陈阳伸出手指抹了一把,发现极其黏腻脏污。他掏出手机打开照明灯查看井里,井口狭窄、井面乌黑平静,盯久还会产生恐惧感。
陈阳起身说:“没办法看清井下面的情况,井水乌黑,阳光透不进来。”他看了眼扔在地上的木刀,说道:“昨晚上有人在这里进行水葬?但水葬是将尸体喂养河神,投进井里……更像是来喂鱼。”
度朔说道:“去看看棺材里面的尸体。”
陈阳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跑去看棺材里的尸体。打开棺盖后发现里面确实躺着一具尸体,但已经不是昨天那具尸体。今天的这具尸体几乎被啃掉半边身体,但血肉很新鲜没有发生腐烂。
这是刚死的尸体。
陈阳:“谁把尸体藏在棺材里?”他查看这具年轻的尸体,发现他要么是闯进来的三个青年之一,要么就是从大巴里出来的人。他完整的手臂上没有海螺纹,另一只手臂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