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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瞬间失去了一切声响,除了那滴滴答答,正在坠落的血滴声。

我一脚踹开那虚掩的门,嘎吱一声,光照进这血窟窿里,扑鼻的恶臭差点没让我背过气去,拧紧眉头定睛一看,桌边这男子正高举着剁刀,定在那,没来得及落下,而角落里的女人则弯着腰撅着屁丨股,正在翻找什么东西。

至于这桌子上面

饶是我这种见过世面的,乍一看过去也差点没吐出来。

满满当当堆成一摊,血肉模糊,全都是尸体。

我提刀上前,刀刃抵在男子脖间,手指朝他身前穴道一点,原本刺在他身体里的针被逼了出来。男子重获自由,手里的剁刀当啷掉在地上,猛咳几声,还没顺过气就急忙高喊:女侠饶命!

嗯,还是听人叫我女侠更舒坦。

我拿刀刃往前一压,力道把握得正好,再使劲些,他就该皮开肉绽了:老实交代,姓甚,名谁,哪里人,鬼鬼祟祟在这干什么呢。

男子吓得,直瞥我的刀:我交代我交代!女侠您悠着点,别再往前了,我这脖子脆着呢。

我厉声:那还不快说!

说说说!在下李武友,家住,惠宁李家庄,那,那位是我娘,我们,我们省亲途经此处,干粮不多了,所以就,就进来

就进来杀人?

不不不!他疯狂摆手,不是杀人,没杀人!这这这都是猪狗,没有人,绝对没有人!

猪,狗?

我垂眼再看那桌上令人作呕的一摊,微微眯起眼睛,忍着不适细细辨别,好像的确更像是些动物的肢体。只是它们都生生地被剥了皮,上面除了血还有各种粘稠的液体,实在看不出更多细节了。

女侠,误会既已解释清了,您这刀

别动!我的刀仍抵着他脖子,你说解释清就清了?我问你,既然你们是过路人,为何进屋来,这屋原主人呢?

这,屋子是间废屋,可能原主人,可能打猎去了,我们也不知,来时就没人。

可照你的说法,你们没了干粮才进来,那这些牲畜便不是你们的所有物,谁准你们随意宰杀?何况未经允许,无故入他人室,乃是私闯民宅罪者当斩!

李武友一听就急了,词钝意虚,越说越没底气:我,我们不不,他,他这屋我们

还有,在我进来之前,你们讨论什么杀到一半。这桌上好像没有杀到了一半的吧?那样收走的东西呢,拿出来瞧瞧。

李武友额头布满了汗,才三月天,不做贼怎会心虚。

好好,我拿,我拿他苦着脸,动作慢吞吞地俯下身,目标是那桌子底下。但被布挡着了,我看不到情况。

布已经被血给浸湿,地上也是厚厚一层血,真是骇人。

我本在盯着他的动作,但耳朵一动,却听见旁边那女人,竟然在用内力逼针,而且就要成功了。速度这么快,看来她武功比这男子更高一筹。

我横步上前去给了她一脚,抡圆了拳头飞快地朝她背上狠狠一砸,反手再以刀背点上穴道,前后不过须臾,又给她定住了。

李武友见状,连身子都没来得及站直,头也不回地往外跑。

我正要再给他补一针,让他彻底老实点,却没想到他跑了两步,在门口撞上了一个身形高大的人。

那人一身黑衣,披着日光垂落而映的阴影,堵在门口,比门还要结实太多。薄唇紧抿,一脸冷漠,不是沈堕还能是谁。

李武友抬头一见沈堕,就像见了上门索命的阎王。

扑通

竟然当场跪下了。

作者有话说:

荆禾:我一定要好好对待沈堕!(开始扯衣领)

小沈:(擦了擦鼻血)

我发现我忘记定时了,没卡到3点,哽住。

上线两个新角色压压惊。

第29章怎会如此

沈堕不紧不慢地从身后掏出了一根长长的树枝,直指李武友,冷冷质问:想去哪儿?

李武友吞了口唾沫,讪笑着:外头,风大,我,本想关门来着

滚回去。

是是。

李武友还真是吓得不轻,连滚带爬地回来,弓着腰继续在那桌子底下找啊找,找出了一个通体发红的木头盒子已经被血色全染了个透。

盒子方方正正,长宽差不多都是跟成年男子小臂长短一般。挤开那一堆烂肉,占据桌子一角。

我收起短刀,不再管身下这位被我定住的女人,先跑到沈堕跟前:你怎么进来了呀,不是让你在外面等。

沈堕一本正经地比划了一下手里的树枝:本想帮你看门,怕有人不听话。没想到他还真敢往外跑。

被说到的李武友哆哆嗦嗦,笑都笑不出来了:女侠,刚才那东西就在这里头。

我不以为意,正想上前一看究竟,但步子一顿,还是回过头来把沈堕那根树枝子夺过来,站在桌前,用那树枝一端敲了敲盒子: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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