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梅挑了挑眉,来回翻转那罐波卡:“保质期在哪……啊,过了。”
“……”江水低头看自己手里的那罐,果然已经过了保质期。
杨梅笑了一声:“你这还有什么别的饮料么?”她转头去看矮柜,发现里面只有瓶装农夫山泉。
“……”她又克制不住地笑出声:“你还真是单调。算了算了,直接矿泉水配烧烤吧。”
江水一直没说话,只是垂目看着矮柜,像是在认真地思考直接拿农夫山泉出去充数是否可行。
在他思考出结果之前,杨梅一矮身,从矮柜里拿了两瓶水出来,往前一递,强制地塞到江水的怀里,他定睛看她。
她还在笑,不仅嘴巴翘着,眼睛也弯了。
她刻意咬了咬唇,微露洁白的贝齿,眼波流转,黑暗里闪着不一样的光。
她说:“你一个大男人,一直一个人住,会不会很单调,很寂寞啊。”
☆、调戏男人的女人
江水从杨梅身旁走过,杨梅用小指勾住他的短袖口,没用什么力气,却轻易地将他勾住了。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她不凑近他,反而往柜门上斜靠着,闲适而慵懒。
江水背对着杨梅,暗中用力地掐了掐怀里的矿泉水瓶,片刻后才说:“不单调,也不寂寞。我觉得一个人挺好。”
杨梅反问:“真的?”
江水很快就答:“真的。”
杨梅笑了笑,说:“回答这么快,肯定是撒谎。”
话音未落,她像是想要检验看看江水是不是真的在撒谎,弓着身子往前贴过去,绕过他的脖颈,歪着头,看着他的脸。
江水站着没动,像一座雕塑,僵硬地矗立着,就任凭她看。
热而潮的空气里,席卷了无声的风,萦绕在他们身边。
江水静悄悄地呼吸,每吸进一口气,鼻腔里就多一分杨梅的气味。这个女人,在烧烤架前坐了那么久,怎么身上还带着一股诱人的香气。
这股香气打乱了江水呼吸的节奏,他的呼吸变得缓而长,像是在做深呼吸,仿佛要把围绕在他周身的香气全都吸进鼻子里去。
杨梅定定地盯着他,半晌,轻笑着说:“我好闻么。”
江水比刚才更僵硬,捧在怀里的矿泉水瓶忽然变得有点滑,他的手心冒出热汗。
江水觉得自己就像泡在温水里的青蛙,这锅水仿佛充满魔力,他明知道结果,想要蹦出去,却怎么也抬不起腿。
杨梅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仿佛是在等江水想好答案。
江水喉结滚了滚,开口的时候声音稍显黯哑:“你到底想说什么。”
“想说什么……”杨梅轻轻地重复,“我有很多想说的,有很多想问的。”
“你说,你问。”既然抬不起腿,那就先不抬。大不了被烫死,大不了剩下一张皮。
“你一个人住,多久了。”
“记不清了,快十年了。”
“十年……这十年里,有没有别的女人来过你家?”
“没有。”
杨梅很满意这个答案,带着胜利者的姿态弯了弯唇,问:“为什么呢,是你看不上她们,还是她们看不上你。”
“不知道,互相看不上吧。”
“一直一个人,你除了带学生,还做些别的什么?”
“什么?”
杨梅说:“比如,一个人在家看电视,看报纸,上网,打游戏,还有……打飞机。”
江水微微侧过头,垂下眼皮看着杨梅,他没说话,紧抿着唇,只是静静地看着。
杨梅催促他:“说啊,打过吗。”
江水深吸口气,一字一句地反问:“什么?游戏,还是飞机。”
杨梅忽然笑出声,白长的食指轻缓地滑过下唇:“你都回答一下吧。”
“打过。”
杨梅把手搭在江水的左肩上,问:“游戏还是飞机?”
江水看向一边:“你不是让我都回答么。”
“哦,我知道了。”杨梅歪了歪头,顺势靠在自己那只搭在江水肩膀上的手上,“明明打过,还硬说不寂寞。”
“……”江水低头看了看矿泉水瓶,说,“没问题我就出去了。”
杨梅放开他,说:“好啊,你走吧。”
院子里林阳和张西西还在烧烤,江水走出来,林阳忙说:“水哥,拿个饮料咋这么久啊……农夫山泉?哈哈哈,水哥你真幽默。”
江水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淡淡说:“不爱喝就别喝。”
“喝!当然爱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