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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才是方濛!

那年雪夜,救了王爷的人是自己!

明明是自己才对!

那些记忆不是捏造的,当时王爷亲了自己,然后跟自己说,以后过得不好,就来宣王府找他,他是宣王世子。

明明是自己!!

可自己来了,为什么属于自己的东西,却被人窃走了?!

齐时雨走出房门,朝站在门外的沈停云交代:“仓铭随我入宫,你在这里陪着华儿,好好护着他。”

沈停云抬头,双目紧盯着齐时雨的眼睛。他从前从来不敢和这双眼睛对视,现在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竟直勾勾地望着它们。

我才是方濛,房里的那个人,是假的。

王爷,你看看我,我才是。

可惜王爷只是王爷,隔着皮囊,猜不出眼前人心里想的事。

心里千言万语盘旋着,沈停云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浑身都在抖,上下牙齿打着架,像是即将被冻死的人。

齐时雨只以为小侍卫嫌自己冷落了他,便伸手摸了摸对方的头,道:“乖,华儿是本王的命,一定要护好他。等本王忙完了大婚,再好好陪着你。”

第16章哥不介意

王爷的身影渐渐远去,沈停云想起很多年前的雪夜,自己站在村口,目送着柴房里的那个孩子离开。

那晚的天可真冷,数九隆冬,雪花比秋日里的落叶还大,四肢几乎全都失去了知觉。可是再冷,也不过是皮囊上的冷,冷不过今日沁入骨髓的寒意。

越华的身份,实在太明显不过。儿时的戏语,一直被沈停云妥善地藏在心里,从未跟任何人提过——除却自己亲密到不分彼此的兄弟。因此他更觉得失望与心寒。

在安南的富豪家中做仆役的时候,下人房里灯火昏黄,蛾伴残火,沈停云和方霭靠在一处,只能靠着微弱火光里的一丝愿景熬过饥寒交迫的夜晚。

“小霭,哥跟你说个秘密。”沈停云环着膝盖,紧挨着方霭,两人凑在一起,才能取暖,“其实爹当初绑来咱家的那个小孩,是宣王的世子。”

“宣王?”平民出身的孩子,哪里分得清王侯爵位,方霭懵懂地看着大哥,不明白他的意思。

沈停云挠头道:“具体我也说不好,但总之是很大很大的官。所以爹才被抓了。反正,那天晚上,是我把人给放了,他临走时问了我的名字,还跟我说以后可以去找他。等哥攒了点儿钱,偷偷去京都找他,有了世子的帮衬,咱们就都不用过苦日子了。”

方霭似懂非懂,满是冻疮的手指攥紧了沈停云的袖口:“那,等哥你当了大官,别忘了我。”

沈停云反握住弟弟冰凉的手掌,道:“傻小霭,哥要是享福了,怎么可能不带你。享福还是受苦,咱们都一起。”

方霭弯着眉眼答应自己的样子,沈停云至今都还记得。

可惜不过几月,富商病逝,不孝儿孙闹到家财散尽,他和他的血脉至亲到底天各一方。

只是……

沈停云大步走到房中,站在内外间的交界处,细细地打量起一身红装的越华。

今日的越华当真是美极,脸上模糊的轮廓带着雌雄莫辨的美感,连京都的花魁娘子在他面前都要退避三舍。

他和方霭虽是双生,却并不十分相似,但眉眼处都随了他们美貌娇弱的母亲,细看还是能看出相似之处。只是越华是王爷的人,沈停云从前怎么敢仔细端详。

“沈侍卫,如果无事,还劳烦出去。”越华的语气很不友善,不知为何,他总是下意识在担心自己的地位会被这个侍卫威胁。可笑,不过是个小小侍卫罢了,到底凭什么值得自己忧虑的。

但他还是心慌。像是偷了别人的东西,又怕被失主找到。

“王妃,您是否还有兄弟亲人在世?”

越华警惕地看向沈停云的眼睛,慌乱道:“你是在笑我出身卑贱,没有亲人依仗?”

“当真没有吗?”沈停云走向越华。他不信自己的弟弟,明知占用了兄长的身份,但当一个陌生人问起的时候,连承认兄长的存在都不愿意。

越华心里疑惑,电光火石间,忽然明白了什么。他俊美的脸上瞬间失了色彩,嘴唇苍白微抖:“你……你是……”

“小霭,当真不记得哥了吗?”不知为何,沈停云忽地松了口气。想问的话终于问了出来,他也再没什么好顾虑的了。

越华慌了起来,院内人来人往,似乎他们的每一句话,都会被别有用心的人偷听。

“这里说话不方便,你随我来。”越华脸色惨白,带着沈停云上了东面小楼的楼顶。

楼顶桌椅齐备,薄纱罩着小亭,偶尔傍晚的时候,王爷喜欢在这里品着茶观赏斜阳。

越华带着沈停云到了围栏边,低声朝他说道:“哥……对不起。”

见越华承认了身份,沈停云百感交集。

这些年来他最记挂的人便是天各一方的弟弟,可如今见到了,却没有想象中的高兴。

兴许是恍惚发觉方霭早已不是从前瑟缩在自己身边的那个胆小孩子,不再单纯和天真。

沈停云强压住了心中质问的话语,尽力让自己镇定地问道:“这些年,过得好吗?”

越华摇头,语气里尽是埋怨:“那种地方,根本不是人呆的。我被关在不见天日的牢笼里,被逼着学怎么服侍别人,妈妈稍不如意,便是又打又骂。好容易学了出来,能站在日头底下见人了,没想到噩梦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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