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诞生在黄昏里,初升的光镀了河流山川,划破永迹的夜,扬起璀璨的波,照亮地平线,飞鸟挟着希望赶来,新的一天开始了。
沛县很忙,市井传闻中县令的老友一位重量级的人物将在今日举办盛大宴会,没接到邀请的人们忙着打探消息,巴不得通过九曲十八弯的人情搭上这辆顺风车;接到邀请的人,忙着沐浴更衣骑马坐车赶着参加宴会。
人嘛,总是相信抱团取暖的。
沛县的父母官贾大人很重视这场宴会,有多重视了,就连平日里对待外人不苟言笑做事滴水不漏有原则到不近人情的潇禾潇大人, 也受县令嘱托为这场盛宴操持着。
为了主家能更快融入沛县,她想出个绝妙主意,筵席座次按照当日贺礼的多少排位,贺礼越高当离主家最近。这样不但能吊起参宴者的胃口大大提升主家颜面,更能激起参与者的竞争之意可谓一举多得。
这几天沛县的流言传得凶哦,在传言中本次宴会的主人是单父县赫赫有名的吕家。更有人说,这个吕家的吕就是当年那位被迫自杀的传奇伟人。
乱世风投第一人,创下奇货可居,以商人之身问鼎丞相之尊这吕家与不可说的谁,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
梵侩这个傻大姐对于周逗逗的事情内心及其愧疚,是猪也不杀了,成天喝闷酒。刘野明明心里装着事,一大早的去人家里找梵侩,进门满屋的酒香,熏的咧!
当梵侩傻乎乎看着站在光里的刘野时,眼里冒出崇拜的星星,“妈妈,我又看到心软得神了!”她摇摇晃晃站起来,一手搂着刘野,一手拍开尘封的酒坛,她将酒壶对准来人的嘴,哗啦啦的灌。
起先,刘野还抗拒、挣扎,等清冽回甘的酒液倒进嘴里划过咽喉,她沉沦了。
日上三竿,吕府门前客似云来,潇禾脸上带着公式化的笑意迎来送往。她心里眼里满是焦急,客人们一眼望不到头的队伍,她惆啊!瞧着就要开宴了,沛县中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到了,就连县令大人也到了。却迟迟不见刘野的身影,终于她看到了希望——曹香!
等曹香着急忙慌赶到梵侩家时,她看着眼前的一切,只觉得有人按住她四肢,将她那颗本就不算聪明的头颅开了瓢。
不算明亮的屋内,地上散落着无数的酒壶,多的都快没了落脚的空余,有的酒壶倒在地上香浓的酒液还不停从壶口处滴落
“十五、二十、十五!哈哈哈好闺女,你又输了,喝!快喝!”
“老大,我喝不下了哎你头上怎么还有光圈,跟个菩萨一样。”
梵侩没有聚焦的瞳仁直直盯着刘野,原本瘫倒的身子摇头晃脑跪坐起来,对着刘野的方向朝拜。
“亲娘咧,很可能影响前途啊!周逗逗有你们当朋友,也算是活够了!”
曹香内心如烈火炙烤说不上什么感受,她一手推开梵侩,一手捞起刘野准备开溜。抓着人好不容易站起来要迈步离开的时候,一双大手紧紧握住她的衣角,骂骂咧咧借力站起,“香,喝一杯,嗝!”梵侩打了个酒嗝,扯得她一阵踉跄眼看着就要栽倒。
曹香搂着刘野一头栽进梵侩结实的臂弯中,还真是安全感十足。她翻了个白眼,不想与醉酒之人纠缠。
“你还想不想救逗逗了。”
梵侩听到“救逗逗”几个字,昏聩的头仿佛有一千根银针在密密麻麻的扎,好痛,好痛。她呜呼哀嚎,“逗逗,我对不起你哦,我若是早知道你要进局子,那天晚上就不和你抢羊腿了,好肥美的羊腿哦,呜呜逗逗你都瘦了,多吃点”
她双手端着空气,就像端着盘子谦让。
曹香看着在地上又哭又笑撒泼打滚的梵侩,眼前止不住发黑,瞥了眼屋外的好阳光,再不走真赶不上吃席了,“你你好好待着,我带老大先走,别别发癫了啊!”
等两人飞奔到吕府门前时,客人已经进得差不多了。潇禾攥着手来回踱步,平静的面容之下是急到眼底的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