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很快就过去了,最后一声鐘响起,不会再听见学生抱怨怎么还有下一堂课,而是热烈的谈天,讨论等会儿要做什么,或是,为之后的周末做规划。
背起书包,站在后门口等着还在收拾的妤蝶,同学一个一个的从我面前走过,通常,都是坐在后排的,而孟禹谚也不是例外,成为让我看着走离教室的人影之一,不过他没有和其他人一样把我当空气就走出去,而是停在我面前。
我有些诧异,并不习惯会被人注意到。
「真的,不用我和你们去?」他双手插在口袋里,明明看起来该是个很洒脱,甚至有些无赖的动作,在他身上却让心理上的孤独逐渐放大。
那是一种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倚靠,所以只能靠着自己的动作。
手插口袋,双手抱胸,师长们都说那是自大、自负,却没有想过,也许自大也是因为没有人可以相信,所以只相信自己;也许自负是因为没有人可以相挺,所以只挺自己。
看着他,只是偶尔因为看见他的笑容而在心底悄悄冒出芽的心疼,突然被灌溉了不知道什么东西,开始茁壮,第一片叶子无声无息的从茎上长出来了。
「你们在说什么?」此时,妤蝶蹦蹦跳跳的了过来,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孟禹谚,不明白现在是什么状况,因为,我俩的脸色都很凝重。
孟禹谚的凝重应该是他以为我生气了,毕竟,在早上问完话后,我就没有再和他聊上任何一句,而且,那时结束话题的语气很冷漠,对于他这个大概只有一隻脚进入我世界的人来说,无疑会被解读为是我的愤怒;而我的凝重,则是因为现在的他毫无偽装,没有过于刺眼的笑容,反而,让我更深深的被他自身散发的寂寞衝击。
「他……」开口,要把孟禹谚先前的话告诉妤蝶,不过,才说了一个字,就被打断了。
「嘿,」一双大手覆上孟禹谚的肩,「没忘记吧?」
「我……」
「喔?」那个男孩注意到的我和妤蝶,「你朋友?」
孟禹谚尷尬的笑了笑,只有替我们介绍了起来,「林妤蝶、叶静姍,」比了比我俩,又比比那男孩,不过,还没说他的名字,他就自己接话了。
「叫我andy就好。」
我点点头,一贯的动作。
「andy。」妤蝶则是復述了一次他的绰号。
「要一起来吗?唱歌。」说着,andy还做了个唱歌的动作,样子很逗趣,看来是个很适合耍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