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良娣冷声笑了笑,凌厉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温度:“我是狠毒,可是那又怎样?可是最后赢的是我,就让她邓绥病死在冷宫中吧!”
说完,夏良娣低声笑了出来。
“如果朕说朕要放她出来呢?”突然,身后刘肇的声音响了起来。
闻声,夏良娣的笑声戛然而止,笑容定格在了脸上。
“皇……皇上!”夏良娣嘴角哆嗦,轻声唤道。
刘肇没有理会她,只是从她身边插肩而过,没有看她一眼。
他身后的侍卫走了上来,将夏良娣围住,带了下去。
无论夏良娣怎么哭喊,刘肇都没有理会。只是走到浣纱身边,一脸平静的望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她,最终向她伸出了手。
“皇上!娘娘病的很严重,要赶紧看太医才行啊!”刚刚起身的浣纱,急忙说道。
“朕知道了!”刘肇点了点头,转身便带人直奔向长秋宫。
长秋宫里,邓绥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不停的咳嗽着。
偏殿中只有她一人居住,凄清惨淡,再加上病痛缠身,她已经虚弱的不成样子。
正当她陷入绝望之时,门被打开了,一众人涌了进来。邓绥再也坚持不住眼前一黑,昏迷前她似乎看见了他焦急的脸庞,从外面走了进来。
…………
再次醒了,邓绥已经重新躺在了凤阳殿主殿的寝宫中。睁开眼睛看见朱红的柱子,华丽的流苏挂幔,金碧辉煌,满屋子的陈设,她不禁觉得恍如隔世。
见她醒来,坐在床边的刘肇欣喜的看着她。
“皇……皇上!”邓绥声音沙哑,抑制住自己的泪水,轻声唤道。
见她欲起身,刘肇急忙阻止她:“你身体虚弱,安心在床上躺着吧!绥儿,这些日子朕让你受苦了,你放心,朕以后一定会加倍补偿你。”
“嗯!”邓绥眼里含着泪花,轻轻点了点头。
“太医令,赶快过来给邓昭仪把脉!”刘肇冲外面吩咐道。
“皇上?”邓绥握着刘肇的手,一脸的疑惑。
刘肇看着她,轻声道:“没错,朕决定下旨封你为二品昭仪,这都是你该得的,你且好生将身子养好才是最重要的。”
闻言,邓绥只是点了点头,便不再多说什么。
这时候太医令走了进来,跪在床边,为邓绥把着脉。
“情况如何?”刘肇蹙眉问道。
太医跪在地上,满脸焦虑不安,又不知道从何开口。
“朕要你如实说来,邓昭仪的病情究竟如何?”刘肇提高声音,质问道。
“回皇上,昭仪娘娘身体虚弱,忧思过度,再加上冷宫中受了不少苦。这以后怕是,怕是再难怀上身孕了呀!”太医令跪在地上,将病情如实回禀。
“什么?”闻言,邓绥整个人都愣住了。
再难怀上身孕,这恐怕是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最残忍的一件事情了吧。
她安静的坐在床上,没有哭出声,只是静静的流了两行泪水。看着她这般模样,刘肇知道此时她肯定是心痛万分。
将她揽进自己的怀里,任由她的泪水湛湿自己的衣襟。
“老天真是不公平,夺走了我的孩子,却让我再为人母的机会都不给我。”倚在他怀里,邓绥泪如潮水,失声痛哭。
“无论如何,朕都在你身边!”刘肇紧紧的拥着她,安慰道。
其实他是爱她的,不然他不会听说她生病后就心乱如麻,不然他不会深夜去凤阳殿找浣纱陪他演那出戏。
原来一切都是他在背后操纵,知道邓绥生病后,浣纱就曾去建章宫求他赦免邓绥,可是碍于种种,他终究没有答应。
那夜,一想到她病重,孤身一人,无依无靠,他就慌了。心乱如麻,辗转反侧,也不能眠。
所以他找了浣纱,陪他第二天演了那出好戏。夏良娣也是他叫去建章宫的,不然她不会恰巧出现在那里,不会被浣纱激怒,失口说出真相。
当他冲进长秋宫,看她消瘦的脸颊苍白,肤如黄蜡。简单破旧的陈设,还有破木桌上那已经发霉了的饭菜,他的内心是多么的痛哭。
曾经许诺她不负佳人,然而他食言了,日后他一定加倍补偿她,不让她再受一丝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