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只模样怪异的‘巨型毛毛虫’缓缓蠕动着爬了出来,我和帅天师都紧紧攥着手电,唯恐会发生什么变故。
沐孜显得轻松许多,手握金簪不紧不慢的吹着动听的乐曲。
在苗村三年,我从来不知道沐孜还有音乐天赋,更没有听过她吹奏任何曲子。不过这枚金簪倒是已经见过了很多次,那是沐孜的爱惜之物,平常没事的时候就会拿出手帕仔细擦拭。她保存的很好,从我进入苗村开始至少三年的时间,金簪还如同新的一样,金光闪闪让人拿起来就爱不释手。
那日跟随二爷离开苗村的时候,在村口的大杏树下,沐孜曾经说过,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娶她为妻,那她就把这枚金簪当做嫁妆送给我。虽然我对金银首饰没什么兴趣,可是知道这枚金簪对于沐孜来说非常重要,或者可以说是她最为重要的随身之物,所以当时就拍着胸脯许诺道:“等我娶了你,就给你买各种各样的簪子,金的银的钻石的等等等等。”
沐孜却只是微微抿嘴一笑:“我什么都不要,有这枚金簪和你就够了……”
不知道为什么,听着这阵动听的乐曲,我的思想自己就回忆起了那些美好时光,呆呆的看着面前的沐孜十分陶醉。而旁边的帅天师则好像比我还要严重一些,满脸动容之色,眼眶里填满了泪水,仿佛也在回忆着某些感人又感伤的往事。
正当我们深深陶醉在这阵乐曲之中的时候,沐孜突然停了下来,望着我轻声说道:“小离,你们把大黑牛扶起来,他这是中了幻蛊,嗅一下‘离壶’就可以了。”
“幻蛊?”我听的一愣:“这好端端的怎么会中了幻蛊,难道刚才我们也是?”
说着话,那条‘巨型毛毛虫’已经彻底爬出了洞口,贴附着棺壁爬到我们面前停了下来,又恢复成了之前那种一动不动的状态。
沐孜伸出手又在我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随后指着那只爬出坑外的‘巨型毛毛虫’说道:“这是条蛊虫,在楼中害人多年的应该就是它。刚刚你们都中了幻蛊,如果不及时破除,恐怕就跟楼中那些人的下场一样了。”
我举起手电仔细看了看那只黑漆漆的虫子,果然发现这只虫子胖胖的脑袋下边也有一个两厘米左右的开口,有不少雾气正在其中徐徐喷出,跟先前那只巨型蜈蚣非常相似:“它就是鬼蛊,那这么说,我们刚刚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假象?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巨型蜈蚣,帅天师也没有被抓进洞中?”
沐孜从怀中摸出一个玻璃小瓶放在大黑牛的鼻子下晃了一下,那就是刚刚所说的‘离壶’,说白了其实就是一种烈性腐草。这种腐草的名字就叫做‘离’,通常生长在沼泽之地的淤泥下边。腐草的范围很广,有不下十几种草生植物在淤泥之中腐烂发酵都会变成腐草。
这种草的味道很冲,并且越臭越是珍贵,有的极品腐草,仅仅手指肚大小的一片叶子就能熏的人昏天暗地连连作呕,是提神醒脑的绝佳用品。正是由于味道的原因,一般人遇见腐草都会立刻离开,所以就有了‘离’这么个名字。
最初听沐孜提起这种东西的时候,我还想要弄一瓶带在身上,毕竟我的名字里也有个‘离’字。可是当我闻过一次腐草的味道以后,便再也没有了这种想法,总是担心带在身上万一不小心打碎了瓶子,弄了一身腐草的臭味那可就真的麻烦了……
玻璃小瓶里装着的便是腐草的汁液,比正常的腐草还要更冲几分,瓶口只是在大黑牛鼻下轻轻一过,昏迷中的他立刻睁开了眼睛,从地上坐起来剧烈的咳嗽了片刻,随后一边吐唾沫一边出声骂道:“马勒戈壁,老子是不是掉进粪坑里边了,这他妈怎么……咳咳咳……怎么这么臭……”
帅天师站在一旁多少也闻到了一些味道,捂着鼻子轻声说道:“我以为本天师这个样子已经是最臭的了,没想到还有更臭的玩意……”
几分钟后,大黑牛彻底清醒过来,呆呆的看了看我们出声问到:“沐妹子,你咋也下来了?小白脸你没死?那条巨型蜈蚣呢,解决了!?”说着就要站起来,刚刚一用力就捂着后背哀嚎一声:“老子这后背……怎么这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