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一会,大龙起身离开,二爷留在别墅。
虽然几个人跟二爷关系甚好,但是他公司的事情我们并不方便过问,而且就算是问了也解决不了什么。于是大黑牛转移话题,闲聊一会,沐孜收拾好一个房间安排二爷休息。
帅天师已经喝的彻底不省人事,没直接吐在沙发上我们就谢天谢地了,所以没有人去动他,任由他在沙发上昏睡。具体他要如何安排,是留下还是一起去苗村,那也只能等酒醒以后再说了。
晚些时候,二爷回房休息,大黑牛和沐孜坐在我的房间里。他一边翻看着我那本《蛊术通理》一边轻声问道:“小哥,这什么蛊虫蛊术的真有那么邪乎?按照你刚才说的,等二爷这趟从苗疆回来,岂不是也变成了半个蛊师?你说,去了以后能不能跟你们老大商量商量,给二爷治病的时候顺便也教我两招,不白学,我给学费!”
我苦笑一声:“你以为蛊术是随便谁都可以去学的,自古以来,苗疆有三大规矩。第一,医蛊不得救治外人。第二,蛊术不得传承外人。第三,蛊师不得婚嫁外人。就连我在苗疆待了三年,婆婆都没有传授半点虫蛊之术,现在会的这点三脚猫功夫,全是凭着你手里那本《蛊术通理》自学而来的。”
“那都是古时候的规矩了,做人要懂得变通。”大黑牛咧嘴一笑:“再说对于苗疆来说,二爷不也是外乡人么,你们老大还不是照样给他看病了。不是我说话难听,现在这社会,什么规矩章法都是扯淡,只要毛爷爷到位,那就是最大的规矩。”
说起这件事,直到现在我都满心疑惑。按理来说蛊婆婆是个十分恪守言规的人,三年以来,也有不少外乡人上门求医,无论情况多么严重,她的态度都十分坚决,在我心里,任何人都无法让她坏了规矩,除了沐孜。三年前,蛊婆婆因为沐孜而破例收留了我,正是因为如此,我喜欢婆婆,喜欢沐孜,从内心里觉得她其实没有外表看上去的那么尖酸刻薄。
直到二爷突然造访,蛊婆婆的举动彻底颠覆了这三年以来她在我心中伟岸的形象,只是一沓钞票甩在桌子上就瞬间让她改变了主意。尽管最后我知道蛊婆婆其实根本不是为了钱,而是另有原因。可是绞尽脑汁还是想不明白到底是怎样的原因能让她毫不犹豫的坏了规矩来办事。
见我有些发呆,大黑牛从桌上的果盘里拿出一根香蕉扔了过来:“小哥,想什么呢,老子没跟你开玩笑,回去以后你问问老大学费什么价位,我是真学!”
“别总是‘老大老大’的,要叫婆婆。”沐孜轻轻点了一下大黑牛的脑袋,接着走到我身边坐下:“小离,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当初婆婆给二爷看病是有原因的,即便是坏了规矩也仅此而已。我了解婆婆,他连你都不肯传授蛊术,更别提其他人。这次回去,恐怕要让二爷失望了。”
我起身关好房门,轻声叹了口气:“没什么失望不失望的,其实我刚才跟二爷说的那番治病之法只是片面之词,是《蛊术通理》中的一小段示例。二爷现在的身体状况咱们并不清楚,所以具体要怎么操作,这金蚕蛊虫要怎么运用,还得等回到苗村之后让婆婆指点。另外,其实我更担心另外一件事情……”
沐孜应声道:“你是说……金蚕蛊虫?”
大黑牛一听也皱起了眉头:“什么情况?难不成咱们千辛万苦带回来的这个也不是金蚕蛊虫!?”
沐孜微微摇头:“吊坠里十之八九是金蚕蛊虫没错,只是那个给二爷治病的蛊师,他给出的办法跟我们知道的有很大出入。二爷说,那个蛊师告诉他,想要继续活下去,只能将一条蛊虫引入体内代替他的心脏来促使全身血液循环。而普通的蛊虫体内有毒,毒素会沿着血液扩散到全身,所以必须要定期排毒。唯一的治愈之法,只有找到无毒的金蚕蛊虫进行替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