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牛连忙摆了摆手:“别别别,你要是想留下那就留下,只要有老子在自然不会让你吃亏。不过你在广东那帮兄弟就算了,都是一群风华正茂的小兄弟,万一以后真的出了什么事情,牛爷爷怕是得在心里愧疚一辈子。”
几个人一直聊到深夜,最后张飞还是坚决要留下来,我们也不再阻拦,毕竟他说的没错,多一个人就多份力量。而且别看他年纪是最小的一个,可是在混社会这方面的确颇有一套,有一些黑带上的规矩和讲究我们连听都没听过,他却能说的一套接着一套。大黑牛也是看中了他这一点本事,所以才答应让他留下。
酒足饭饱之后,正当大家准备收拾东西躺下睡觉的时候,躺在旁边病床上的帅天师终于醒了过来,望着我们笑着骂道:“你们这帮见利忘义的家伙,不给本天师弄点美味佳肴就罢了,还故意摆在本天师面前吃。我这个肚子……饿啊……”
休息了两天,帅天师恢复的十分迅速,再加上他的情况比较稳定,也没有收到什么太大的伤害。醒过来之后基本就和没事人一样了。正如大黑牛所说的,当他看到自己脸上那道不深不浅的伤痕之后,‘嗷唠’就是一嗓子,那感觉就跟天塌了一样,竟然整整一夜没有睡觉!
第二天中午,让沐孜留在医院照顾着还在为自己那张小白脸心疼的帅天师。剩下的所有人都开着面包车直奔南湾江老大的地盘,准备按照计划过去谈谈。
江老大就住在南湾海边,他在哪里盖了一座两层别墅,就在距离海关不远的地方。虽然那里也有警察长期停驻,不过江老大对过往货物收费的事情已经是公开的秘密,再加之有东篱卢老大的照顾,所以警察也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到了最后,混来混去其实这些常年停驻在港湾附近的警察也都变成了江老大的手下,说来说去都是一家人,通过海陆来往运货商家的这份保护费和税前是无论如何也省不下来的。
大黑牛负责开车,二爷则坐在副驾驶带路,沿着公路一直往南走了半个多小时。穿过一条热闹的集市之后便到达了南侧海湾,堆积成山的红蓝集装箱出现在眼前。在这处集装箱小山的两侧,左边是江老大的二层小别墅,右边是海关的办公地点,两两相对各不影响,看上去倒也和谐。
二爷看了看时间,抬手指着南湾入口让大黑牛开车进去:“这个时间点江老大应该正在码头点货,走吧,咱们直接去码头找他。”
面包车缓缓使劲成百上千的红蓝集装之间,直直的奔着码头开了过去,走了一段距离二爷逐渐皱起了眉头:“好像有点不太对劲,正常这里应该会有江老大的人指挥停车囤货,可是今天怎么这么安静,整个码头的人好像都蒸发了一样!?”
大黑牛也点头应道:“别看我没来过,不过也觉的有点奇怪,码头这种地方应该是货物流动的集中区,绝对不可能这么安静。咱们会不会是来晚了,那江老大已经被三爷的人给做掉了?”
“绝对不可能!”二爷的语气十分坚定:“江老大能在大连混迹这么久,自然不是吃素的,无论老三有多少人脉,找了多少狠角色,都不会在短短几天之内就把江老大扳倒。不过不可否认的是,这里一定出了什么事情!”
正说着,眼尖的张飞突然抬手一指前边,轻声叫到:“快往前看,那不全都是人么,是不是打起来了?”
面包车转过一个弯道,我们闻声一起抬头看向前方,只见前边两千多米远的码头上出现了一片黑压压的人头。他们密密麻麻的站在一起,有的手里还拎着砍刀和钢管,一个个气势汹汹。粗略估算一下,单是从我们这个角度看过去的人数至少也得在三四百人之多,几乎填满了整个码头。
这些人围站在一起,看样子还没有真正打起来,双方似乎还在交涉。二爷见状立刻示意大黑牛找地方停车,大黑牛的反应也快的离谱,二爷刚刚把手举起来,他已经调转方向盘把面包车开进了旁边一条狭窄的集装箱胡同里。
从车上下来,我们沿着身边集装箱上的铁梯子爬了上去,一直爬到七八层高度的顶端,探着脑袋仔细一看这才发现远处的势力分为两股。一边在前一边在后,皆是虎视眈眈的瞪着对方。在这两股势力中间,一面是个穿着松松垮垮的中年男子,他脚上套着一双已经脏的看不出原本颜色的人字拖,身上之后一件半袖和一条短裤,脸上胡子拉渣,一条明晃晃的大金链子挂在脖子上格外显眼。
在他对面是个穿着白衬衫西服裤子的男子,他背对着我们让人看不清详细面貌,不过一头雪白的头发在阳光下反射着耀眼的光芒。大黑牛攥着拳头冷笑一声:“孙子,咱们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