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牛歪着脑袋说道:“怪不得刚才你一看见老村那牌子就变的那么激动,原来这后边还有这么多故事呢。不过话说回来,那泉井里到底有什么东西,你弄那个什么法阵的时候,地上真有金光冒出来啊?这是什么原理,光的折射?”
帅天师微微摇头:“相信自然就能看见,不相信,什么都看不见。再说前段时间小哥咱们一起去中荒山碰见女鬼的时候,你没看到地上的法阵冒金光?”
大黑牛嘿嘿一笑:“昂……看见是看见了,不过那天咱哥仨不是喝多了么,我还以为是幻觉呢……”
回想着帅天师所讲的经历,我的心情也跟着沉重起来,并且还有许多地方都不是很明白,比如老村长去哪了,为什么这次回来人去楼空。还有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究竟是什么东西在敲门,难道是那泉井里的东西又跑出来了?之前帅天师不是已经做了双重的保护么,那东西为什么还会跑出来?……
帅天师也是一头雾水,望着窗外的高悬的月亮叹了口气:“老村长发生了什么事情,大力不肯告诉我,不过我有预感,不会什么太好的结果。至于那口泉井,几十年前老道士放的铁锁链都能被人给硬生生砍断,我贴的区区几张红符,怕是也早已经被人破坏。
法器就是这样,对付邪煞有无穷大的威力,但是在凡人面前就是白纸一张,随手就能轻松撕掉……到底是什么情况,等明天早晨就全都知道了……”
听着这段揪心的故事,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半夜两点,我们也实在是困的不行了,连衣服都没脱就横在火炕上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晨六点,帅天师就早早的爬了起来,他应该是一夜没睡,这些事情换做是我也肯定睡不着。
刘大力夫妇起的同样很早,一边准备着早饭他们一边坐在院子里聊天,聊着聊着不知道怎么的帅天师就哭了起来。
我们被他的哭声所吵醒,趴在窗前一看,大黑牛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小白脸怎么回事,这几天就好像换了个人一样,变的跟个爱哭的娘们一样,两天哭了三次,这哪来那么多的眼泪啊。”
“别胡说。”沐孜轻轻踢了他一脚:“这里有他太多的回忆,好的坏的全都有。走吧,我们也出去看看。”
三个人走到院外,帅天师已经擦干了泪水,做了个深呼吸调整情绪:“没事,你说吧,老村长是怎么出的事情?”
刘大力微微点头,出声讲道:“就在一个月以前,村里下了场百年不遇的大暴雨,就和那泉井第一次铁链被砍断时候下的暴雨一样。暴雨整整下了一宿,导致山洪暴发,咱们村子又是个洼地,那洪水大半夜的就冲了下来。水是在村子南边的林子里冲出来的,那边就是泉井的位置。
你临走前在泉井上贴了镇压的红符,老村长知道如果红符被冲走那是要出事情的,于是连夜起来顶着洪水就去了南边。那天晚上情况太过紧急,家家户户都忙着往外边排水,谁也不知道村长是什么时候去的南边。直到第二天早晨,暴雨终于停了下来,直到这个时候才有人想起村南的泉井,大伙集体过去一看,就看见村长整个人死死的抱住泉井,用身体护着红符就这么坐了一夜。
世事就是这样,‘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这句话是有道理的。如此在冰冷的红水里泡了一宿,老村长的身体都跟着凉了。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但是一个大活人就这样没了。老村长为了这个小山村操了一辈子心,到了最后依然把最后一丝力气都用在了保护村子上。
村里人都不是瞎子,这些年有事找村长已经成为了他们的习惯,每个人都知道村长的不容易,都知道村长无时无刻都想让这个小山村保持安静祥和的状态,于是大家自发为老村长举行葬礼。
村长紧紧的抱着那口泉井,身体变得僵硬,最后还是四五个大小伙子上去强行掰开了他的胳膊。把村长和泉井分离开来,只见井壁上的三张红符已经被洪水冲丢了两张,剩下的一张也有半截黏在了村长的身上,真正留在井壁上的只有半张。
那一天,几乎全村人都来给老村长送行,用最隆重的方式将他送走。之后几个老辈到村长家里大概收拾了一下,事情就算这么过去了。
井壁上还留着半截红符,原本我们心里还抱着一丝侥幸,以为村里会重新恢复平静的模样。但是万万没想到,老村长刚走了一天,村里的酒鬼李酒缸就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