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句话的时候,女子把‘全村’两个字咬的很重,仿佛存在着什么深仇大恨一样,那是一种几乎无法压抑的情绪。
我听的也是心里一惊,完全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闹的这么大,甚至波及到了鼎盛村里全村的人。
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些不太对劲,女子做了个深呼吸继续说道:“我曾经驻足的那间草屋你们应该已经调查了吧,对于它之前的主人,老蔫头和倩寡妇知道多少?”
我微微点头:“听村里的老人说了,倩寡妇是老蔫头买来的媳妇,可是没过多久她就克死了老蔫头,再然后自己也莫名其妙的死在了家里,从此那座草屋就荒废了下来。直到不久前有个神秘的老太太出现在村子之中,如果我猜的没错,那个神秘的老太太,就是你吧?”
女子毫不避讳:“没错,我就是那个老太太,就是那个专门与死人做交易的人。那些村民们愚昧无知,我问你,对于老蔫头和倩寡妇的事情,你是怎么理解的?”
我应声道:“怎么理解的,这东西还需要怎么理解,虽然我不太相信克夫命这种事情,不过老蔫头的确是死了。已经发生了两年的事情,为什么你还要如此纠结?”
“我如此纠结?你错了,不是我,是她!”说完这句话,女子脸上妩媚的表情突然消失不见,两个眼睛瞬间被一抹血红填充,几乎是喊出了声音:“老蔫头年近六旬,本就体弱多病,要不是知道自己将命不久矣,他也不会倾尽所有积蓄买个媳妇来传宗接代。被买回家的那一天,倩寡妇刚刚过完了二十岁的生日,她还是个姑娘,当做老蔫头的孙女都绰绰有余。
老蔫头虽然急着传宗接代,却也没达到老幼不分的地步。原本他是想要买回一个三四十岁的女人当老婆,可是当今社会就连人贩子都不会拐卖几十岁的女人,等买回了年轻的倩寡妇他已经没了选择。
尽管买回来就办了婚礼,可是老蔫头却始终无法说服自己去和这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传宗接代,再加上他的身体每况愈下,早已经经不起那番折腾。
半月之后,他突发心脏病死在了家中。临死前他把仅剩的一点积蓄全都交给了倩寡妇,让她离开鼎盛村找到自己的家人,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
倩寡妇被人下了迷药,等醒来的时候已经忘记了一切,她想要找到自己的家人,可是却根本不知道除了这间草屋之外哪里才是自己的家。于是她没有离开,而是继续在草屋里生活了下来。因为不善言谈,又受到村里人的指指点点,所以她几乎不离开家门,每天都在苦苦回忆着自己的曾经丢失的那些记忆。
久而久之,村子中的流言蜚语越传越乱,除了克夫命之外她还多了一个精神有问题的传言。
倩寡妇本身就长的俊俏,再加上正是二十岁这个含苞待放的年龄,村里人虽然都议论纷纷,可是哪个男人心里都不免会有一些想法。
老蔫头死了没几天,尸体刚刚下葬,村中的一个混子就在半夜摸到进了草屋,强行侮辱了倩寡妇。倩寡妇只是一个弱女子,根本无力反抗,那一晚几乎流尽了所有泪水。
那混子得手之后,非但没有避讳,反而在喝酒的时候跟一帮酒肉朋友炫耀。事情一传十十传百,最后几乎所有男人都知道,倩寡妇是个精神有问题的姑娘,无论对她做什么她都不会明白,更不会出去乱说。于是,从那天开始,每一个晚上都会有不同的男人翻过草墙爬上倩寡妇家的火炕,有的时候甚至还不止一个!
半个月下来,倩寡妇的情绪几乎崩溃,早已经没有了活下的欲望。正当她准备寻死的时候,却意外的发现,自己怀孕了,具体是谁的,她也不知道。天下最伟大的就是母爱,虽然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可她还是决定把孩子生下来,毕竟这是自己的骨肉。
这件事很快就被那些男人们知道,他们开始惶恐起来,都在怀疑这个孩子是自己的骨肉。
倩寡妇临死之前的那个晚上,有两个男人翻过草堆进入草屋,他们应该是蓄谋已久,强行给她灌下了打胎药,之后扬长而去。
第二天,倩寡妇流产了,她失去了能让她活下去的最后希望,于是一根白绫搭在房檐上悬梁自尽。
在她死后的那天晚上,竟然还有男人光顾,进门之后看见悬挂在半空的倩寡妇顿时惊叫一声,接着割断了白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