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往左跑了几百米距离,只见地面上有个什么东西在来回扑腾,那是个长着翅膀的禽类生物,身上的羽毛黑的反光,却并不是乌鸦,而是比乌鸦大了三四倍的另一种生物,看起来跟黑色大雕有些类似。
它似乎是中了枪,想要爬起来继续逃命,无奈却怎么也飞不起来了。
我们走到近前的同时,另外四个人影也出现在对面,是那四个军人。在一月的手里不知道从哪弄来了一把短管猎枪,枪口还在微微往外冒着白烟,很明显这只大鸟是他们打下来的。
见到我们,他们倒也并不吃惊,三月径直走到近前拔出军用匕首轻轻一扫,大鸟的脑袋就滚到了一旁,随后他拎着大鸟转身离开,整个过程都没有看我们一眼,仿佛我们并不存在一样。
当三月走到我面前的时候,我清楚的看到在他额前的抬头纹中隐隐浮现出了三条黑线。这种黑线在蛊术里被称之为‘破顶’,是一种人体精气外泄的表现,也可以理解为是不详的征兆。蛊家的破顶与道家的霉运不同,霉运指的是将有霉事发生,稍加注意可以化解。而破顶则是一种无法避开的征兆。它预示的不是运气,而是即将会发生的事情。
三月在我面前微微一晃便拎着大鸟离开,我看着他们的背影摇了摇头。
此刻的位置距离营地不是很远,眼看着时间已经来到中午,我们早晨就没有吃东西,现在肚子早已经开始咕咕抗议,于是跟柳冰商量了一下,我们也开始往回走去。
回到营地,不知道他们从哪弄了一些干柴,将篝火生的旺盛了一些,而二月和三月就蹲在不远处处理着刚刚那只大鸟。坐在旁边的小江看了脸色有些难看,特意将中年男子叫到旁边耳语了几句。中年男子听后也是变了变脸色,接着走回来笑着说道:“兄弟们,这玩意好像不太干净,要不,咱们还是吃罐头吧?”
二月听罢抬了抬头:“什么意思,嫌我处理的不干净?有谁爱干净可以不吃,正好省下!”
中年男子尴尬的笑着:“兄弟误会了,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这种鸟咱们都没见过,也不知道能不能吃,就这么冒然的拿来当食物,恐怕是有些不太妥当吧?”
一月拔出身上的军用匕首挑起一块鸟肉放在篝火上边烤边道:“老统子你放心,我们哥们当兵的时候,什么天上飞的地上跑还是水里游的,就连大蛆都当饭吃过,这么一只小破鸟还算不了什么。愿意吃就吃,不愿意吃就不吃,没那么多事。”
看见拦不住他们,中年男子也只好点了点头,重新坐回到一旁。
我不知道那个小江跟中年男子都说了些什么,正在心里诧异,柳冰也凑到我的耳边轻声说道:“那只鸟的确有问题,一会不要吃,否则会死的很痛苦!”
会死的很痛苦!?
这话听的我全身毛孔都是一紧,咽了口唾沫低声回问:“什么意思,你知道那是什么鸟?”
柳冰微微点头:“那是墨鸦,在茅山术中经常用这种鸟来吞噬人的灵魂。墨鸦的肉有毒,有的是阴毒,吃了以后大伤元气,很有可能会染上某些怪异的疾病!”
这边话音刚落,那边一月放在篝火上烤的一小块肉已经散发出了香味。虽然看起来又黑又黄,但是不得不说闻起来还真有那么几分诱人。一月轻轻擦掉肉上沾着的木炭,接着一大口全都吃进了嘴里,嚼的我们都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很快,几大块鸟肉都架在了篝火上方,小江和中年男子真的没有吃,我和柳冰自然也闭紧了嘴巴。剩下的阿文虽然馋的不行,不过因为刚刚跟一月发生了点不愉快,所以也咬紧了牙关不开口要肉吃。
午饭过后,我们简单休息了一会,重新探讨起阿杰的事情来。
如此停留在这里盲目寻找肯定不是个办法,我们所携带的补给有限,根本没有那么多时间浪费在这里。而阿文的态度也非常坚决,不找到阿杰他绝不离开。中年男子满面愁容,来来回回做了半天的工作,最后跟阿文谈妥,答应他再寻找一下午,倘若还是没有阿杰的线索,那明天一早就继续启程,一边往前赶路一边沿途寻找,或许就在前面遇上阿杰了呢。
下午我们依旧分散在各处,可是大家心里都明白,所有人根本没有把寻找阿杰放在第一位。那四个军人似乎是中午感觉那只墨鸦的味道不错,所以拎着猎枪又去林子里打猎了。我和柳冰也把四周都转了个遍,除了黑色的大树和土壤没有任何特殊的东西。
眨眼之间一下午过去,天色又一次暗了下来。一月他们成功的抓到了两只墨鸦,晚上将弓弩陷阱重新布置好,接着继续坐在篝火前面烤肉吃。我们也大概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如此看来,第二天上路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阿文的情绪非常低落,同时胳膊上的痛楚也让他吃尽了苦头,最后也不知道是睡过去了还是昏过去了,这才消停的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