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屋顶上眺望四周,只见这个小岛的面积并不是很大,而这所别墅就建造在岛屿正中心的位置。周边是大片林地,再往远些海天相接,丝毫看不到陆地的踪影。
见到这番景象,我终于明白像老尉那样老谋深算的人为什么只会让七个人去看管我们,原来这里四面环海,即便是成功逃出来了, 我们也只能在岛上躲避,根本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两个人正在看着海面发呆,一阵嘈杂的声音自地面响起,借着夕阳我能依稀看到十几个身影冲进了别墅。那些身影十分魁梧,不用看脸也能猜得出来,多半都是之前押我回来的那些个外国人。我趴在房顶上,探出半个脑袋一边看一边说:“这里面怎么还有外国人,甚至连俄罗斯白人和非洲黑人都有,简直是个‘国际大杂混’啊!”
看着那些人,柳冰的表情很严肃:“那些是国际雇佣兵,收钱办事。我们要尽量避开他们,一旦被发现,那将插翅难逃!”
这短短一句话说的我脊背发凉,连柳冰都能用‘插翅难逃’这个成语来形容,可见这些国际雇佣兵到底有多厉害。
围绕着屋顶大概转了一圈,我们在一侧的角落里发现了一条可以上下通行的维修道。于是在那些雇佣兵都进入别墅之后,抓着固定在楼房外侧的钢筋迅速爬了下去。
可能是知道我们一定无法逃跑,所以别墅外面并没有什么太过困难的防护措施,毕竟这里并不是一座真正的监狱,而是一处休闲场所。从别墅上下来,两人以最快的速度一头扎进了周边的树林之中,避开小路沿着茂密的森林一路前行。当我们去到山下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四周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天上的月光完全被周围那些参天大树给彻底遮挡。
隐隐约约的,我们能听到身后不远的地方有外国人的说话声,同时还听到了一些狗吠!
在这种四面环水的岛屿之中,到了夜晚所有东西都是黑的,我们随便藏在某个地方都不会被人发现。可是人不会发现,并不代表狗也不会发现,所以我们没有其他选择,只能继续逃向前方,希望可以想到更好的脱身方法。
穿过树林从小岛上一路下来,我们终于停在了海边。夜晚的大海和白天截然不同,完全是天使和魔鬼的区别,没有任何美感,远远看去无尽的海水就好像世间最恐怖的地狱一样,进去了就出不来了。
沿着海边一路绕岛而行,走了没多久,一处码头出现,一艘硕大的豪华游轮和几个快艇停放在四周。游轮上亮着白灯,有不少人停留在上面,我们若是冲上去无异于自投罗网。快艇上都有钥匙虽然可以直接开走,不过在这茫茫大海之中根本无法远行,不等我们看到陆地就已经没油了,况且它也经不住海浪的拍打。
思索之余我们已经跑到近前,而跟在后边的人马也越来越近,望着漆黑的海面顿了一顿,我知道我们没有更好的选择,于是抬手指了指最近的一艘快艇:“走,上快艇!”
我没有开过快艇,不过中学时学校组织出去旅游曾经坐过一次,印象中跟摩托车应该差不了多少。搀扶着柳冰条上快艇,我拧开钥匙门,着急的连绳子都忘了解,一拧油门就冲了出去,尼龙绳带着一块板子被硬生生撤掉,落在海面之上。黑暗中我看不到前面有什么,四周皆是一片漆黑,就好像置身在一个大墨缸里一样、
将油门拧到最大,闭着眼睛不知道开了多久,后边的小岛终于彻底没了影子,我的耳边只剩下激流的声音。柳冰侧躺在快艇里,胳膊上的伤口因为包扎的太过仓促所以鲜血直流,碰触到充满盐分的海水之后更是加剧了痛感。我关掉油门,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来撕成两部分,将她的胳膊一前一后重新包扎起来。
快艇随着海浪飘荡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上,天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乌云,盖住了星月。我彻底迷失了方向感,不知道东南西北,不知道陆地的方向,甚至连那座小岛的坐标都彻底模糊。我害怕自己会认错了方向重新回到岛上,所以不敢再驾驶快艇,只能任其就这样在海上飘着。
快艇里我平躺在柳冰身边,感受着船体摇晃出声感叹:“老尉说,重瞳只有我有,所以这双眼睛才是关键。你说,如果我就这么死在海上,没有了重瞳,屠斌是不是永远都找不到第七盏烛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