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这一幕,着实把我吓了一跳,连忙抬起脑袋仔细看去,可是当水下射灯直挺挺的照射过去,墓道门口的黑影却跟着消失不见,一切都显得静悄悄的。
左右看了看四周,那三个外国人正在搜索着地上捡剩下的珠宝,米勒光头和柳冰都在我的身边,除此之外四周再也没有什么影子。做了个深呼吸,我微微晃了晃脑袋让自己保持清醒,心想着或许是在水下停留的时间太长了,所以眼睛出现了什么问题。联想到眼睛,我心中突然冒出来一个大胆的想法,在这古墓之中,如果开了重瞳,我能看到些什么?
正在想着,我瞪大了眼睛皱起眉头,盯着远处的墙壁暗中发力,努力的寻找着可以控制眼球活动的渠道。渐渐的,我感觉自己的眼球仿佛在眼窝里三百六十度的转了个圈,昏暗的四周逐渐变的清晰起来,正当我全身心的感受这种微妙变化的时候,就看到有个黑色影子从面前一闪而过,速度快的惊人,瞬间将我的注意力拉回到了现实。
又转头看了看四周,没有什么黑影一切正常,我沉了口气收回目光低头往棺中看去。
在这口巨大的青石棺材之中,躺着一具保存完好的男性尸体,尸体身上层层裹裹穿了不少衣服,最外面是一身淡蓝色的长袍,看起来不像是什么郡侯帝王,到更像是古代最为普通的那种说书的板家。
板家其实就是现在的评书艺术家,在古代,通常穿着长袍布鞋一身马褂,手握一把带着文字的木质折扇,在酒楼里,场子里,甚至皇宫里给听客说评书讲故事。讲到精彩的地方或者有悬念的地方,手中折扇往桌子上这么用力一拍,停上几秒再继续开讲,所以被人俗称为板家。
此刻呈现在我们面前的这具尸体,身上穿着淡蓝色长袍,头下抵着玉枕,枕边左右各放着一把木质折扇和一本卷筒布书。卷筒布书是很早以前就出现在历史上的一种记录工具,最早使用在皇帝宣召传话的圣旨之上,后来百姓受到启发,将一些需要常看的文字记录在白布之上,取木棍粘在一侧卷起来存放。如此要比纸张更加耐用,比竹简更加轻便。
木质折扇和卷筒布书这两种都不是平常物件,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它所包涵的价值,所以当棺盖飘起的那一刻,米勒和光头的注意力没有放在尸体上,而是直接放在了这两个物件上。米勒在左伸手去拿木质折扇,光头在右,伸手将卷筒布书搂在了怀中,看了一眼又递给了米勒。因为他知道,这么大个物件,已经被米勒看见了,所以他无论如何也是带不走的。
趁着米勒的目光在这两个物件上,光头给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去帮忙转移一下注意力,他自己则一头扎进棺材里边继续寻找着其他价值连城却又不起眼的宝贝。
尽管不赞成光头为了一点利益冒这个险,可是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也只好按照他的计划故意站在米勒和棺材中间挡住他的目光,随后隔着氧气面罩一边比划一边问:“这扇子沾了水,是不是就不值钱了,你知道这是个什么墓吗?”
对于那把木质折扇米勒并不是十分在意,反倒是那个平日里十分少见的卷筒布书让他爱不释手,听见我的问话倒也毫不避讳,高声回应着:“古代的扇子上都涂有一层油脂,短时间泡在水里没什么问题,拿出去晾干了以后不影响它的价值。”说着从身上摸出一个防水袋,让我帮忙将木质扇子和卷筒布书都装进去。
我故意显得笨手笨脚了一点给光头拖延时间,虽然整个过程只有不到十秒钟的时间,可是对于狡猾的光头来说已经足够用了。
装好了这两个物件,我将防水袋还给米勒,正想再继续问问他那张指引这座古墓的羊皮地图是什么来头的时候,突然听见一阵笑声在身后响起。那是光头的声音,声音大的出奇,明显有些不太对劲。米勒也听见了这阵笑声,跟我一起转头往棺材里看去。在棺材内部,就看到光头骑在那具尸体的身上,看着尸体的脑袋正在发笑。那并不是他自己的笑声,而是一种孩子的笑声,在这种阴暗的海底环境下,听的人头皮阵阵发麻。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了,柳冰在旁边也不停的打着手势询问,光头却并不理会,发笑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竟然抓住棺材里的尸体将其拉了起来,与其相互对视着继续发笑。我听得心里发慌,也顾不上再去详细询,给柳冰打了个手势直接一左一右强行将他从棺材里拽出来给按在了地上。
平躺在地面上,光头仍然在笑,可是透过氧气面罩我却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十分慌张,嘴巴不停的动着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可是传出来的却只有笑声!我心里十分焦急,忍不住高声骂道:“你他妈笑个jb,说话啊!”
一嗓子喊的光头似乎也急了,张大嘴巴吼了一声:“操!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