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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宥安觉得自己就像在大海里飘着的小船,被风浪拍打得头脑发懵,一点儿依靠都找不着。
她很不安,不安里却又隐隐夹杂了一丝兴奋,这个发现让她羞耻得想咬舌自尽。
她只能尽力让自己情绪稳定下来,有一句没一句地找着话题。
“你不是说加班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现在顶多下午三点,就算他是老板,也不该这么早就离开公司。
裴寂已经脱了马甲,顺带把衬衫最上面的扣子解开了两颗,露出喉结和锁骨,闻言淡淡道:“临时改了主意。”
“裴寂。”温宥安艰难坐起身,语气透着几分委屈,“我手疼,你给我松开吧。”
她看着他,柳叶眼柔和下来,氤氲着一层雾气,这种示弱在她身上很少发生,当然,他指的是她还清醒的时候。
裴寂不为所动,意味不明说了句:“我以为你会喜欢。”
温宥安气结,“我又没有变态嗜好!”
裴寂掀唇,不紧不慢补充:“我说的是袖箍。”
“……你故意的。”温宥安气急了,骂他一句,“变态!”
裴寂非但没生气,还很好脾气地应下了,“确实,小心眼的男人一般都变态。”
温宥安没明白他的意思,小声嘟囔:“我今天又没说你小心眼。”
忽然,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炸开,温宥安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去看他的脸色:“你是不是看到我从贺延庭车上下来了?”
裴寂撩起眼皮,却没说话。
但这足以说明了一切。
怪不得,上了车一句话都没跟她说。
“你怎么这么喜欢吃飞醋啊。”温宥安撇撇嘴,“醋缸子都没你酸。”
“比不得温老师,无论发生什么,都可以做到无动于衷。”
他不咸不淡睨她一眼,语气里的幽怨让温宥安想到上次,他问她是不是一点儿醋都不吃。
她觉得好笑,故意噎他:“是啊,毕竟我不喜欢吃酸的。”
裴寂语气冷了下来,说:“那就吃点别的。”
半明半暗中,温宥安身体一僵,刚想说自己开玩笑的,却已经晚了。
裴寂不知道从哪儿拿了瓶红酒,边拆边为她介绍:“甜红葡萄酒和干红葡萄酒的区别在于单宁的水平,单宁较少的葡萄酒显得更甜,水果味更明显”
“不喜欢酸的,那就试试甜的。”
语气自始至终都保持一个腔调,但温宥安就是听出了危险。
尤其试试两个字,绝对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事实证明,她的直觉是对的。
最后那瓶红酒,温宥安一滴都没尝到,倒是被引诱着尝了别的,等一切结束,裴寂给她松开,抱着人去了浴室。
温宥安人站不稳,虚脱地扶着他的手臂,任他给自己清洗,皮肤上隐隐约约能看见些暗红色的污渍,味道甜得发腻。
刚刚的场景还在脑海里回放,温宥安面色酡红,最后实在是气不过,直接踮起脚尖对着他的肩膀狠狠咬了口。
男人在帮她打泡沫,除了因为疼下意识皱了下眉,完全没露出任何不悦,甚至带着丝餍足。
“你明明说过不做的。”
“没做到最后。”
温宥安被他的强词夺理气死了,“但你……”
男人好以整暇问她:“我怎么样?”
刚刚发生的任何一件事,温宥安都说不出口,憋了半天只说:“你不要脸!”
“嗯。”
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洗完澡,裴寂自觉去厨房给她做晚饭,温宥安不想搭理他,一个人窝在卧室的沙发里看书。
窗帘拉开,身后一片狼藉。
白色的床单被洇湿一片又一片,紫色的花朵在上面开得灿烂,旁边的地板上落了几件衣服,状况也不太好,不知被哪个野蛮的人给撕的七零八落,破破烂烂几块布条,不知道能遮住什么。
最瞩目的当属那个空酒瓶……
想到什么,温宥安红着脸移开目光,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结果没过半分钟就落荒而逃般离开了卧室。
裴寂喊人过来吃饭,毫无疑问,没得到好脸色。
“我的错,先吃饭。”他低声哄她。
“你饿着,你不许吃!”
裴寂淡笑着应下,“嗯。”
填饱肚子,温宥安不想回到那个糟心的地方,随便找了个综艺放着,看似专注,实则一点儿没看进去。
裴寂坐在不远处,腿上放了个电脑,应该是在处理工作。
犹豫几秒,她出声喊他。
“裴寂。”
男人望过来,镜片下的眼睛又恢复了以往的温度。
“今天在会上遇到我老师了,他带了我八年,对我很好,以前上大学就经常去他家蹭饭。”
王斌以前一直在京大,后来工作调动去了别的学校,两人因此没
', ' ')('有共事过,但他和贺芸对温宥安特别关照,可以说没有他的指导,就不会有今天的温宥安。
“贺延庭是王老师的儿子,我一开始也不知道,毕竟他高中毕业就出国了,师娘让他送我,我不好拒绝的。”
“所以。”温宥安不满嘟囔,“你这醋吃得完全没必要。”
裴寂安静很久,最后只认真说:“下次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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