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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熙梔是悄悄推开房门的。
她的心里忐忑不安,一方面觉得这种行为似乎不太好、但一方面又担心路星辰一个人在房间里出什么意外。
「星星?你在吗?」顾熙梔推开门后没有马上进去房间内,只探出一个小脑袋在夹缝中张望着路星辰的身影。
「我可以开灯吗?」说完后,顾熙梔就开始沿着墙面找寻电灯开关,「星星??不在吗?」
「别开灯。」黑暗中传来路星辰低低的少年嗓音,把顾熙梔吓得整个人差点跳起来。
「喔,好??」顾熙梔拍拍胸口,想安抚自己被吓到的小心脏,「那我可以进来吗?」
「好。」路星辰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还没习惯黑暗的顾熙梔看不见房间内部摆设,才甫踏出步伐,腰侧就撞到一旁的桌子。她吓了一跳,后退又碰撞到疑似是pvc板的物体、连带后面的铁架也因为移动而作响,这声音令她一瞬间里產生了些许熟悉感。
在顾熙梔碰了满屋子声响后,深怕他房内有昂贵的电竞器材、连动都不敢动,也下意识地因为黑暗使得身体紧绷了起来,根本没有馀力再去思考其他。
随后顾熙梔的耳畔就听到衣服纤维与床单摩擦,还有赤脚在贴地行走的声音、正朝着她的方向过来,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不断沁出手汗的手掌就被一个温暖紧紧包裹。
「??到这里坐。」少年感的嗓音在耳朵旁响起,温热的气息扫过耳骨,顾熙梔的双颊温度逐渐攀升、内心也掀起一阵万丈波澜,「小心脚。」
「好。」顾熙梔的肩膀被一个力道按下,示意她在这个位置坐下。此时的她后知后觉,才意识到刚刚是跟他牵手了吗?
「我刚起床。」路星辰直接在顾熙梔身旁坐下,「??抱歉,我已经两天没睡觉了。」
听到这,顾熙梔心头一惊,因为这不就表示他什么都还不知道吗?
「你是想跟我说这个吗?」路星辰又如同施展读心术一样,直接拿出手机、亮着萤幕里的内容在顾熙梔面前晃了晃。
「你已经知道了?」顾熙梔瞪大双眼,但还有一件事令她更惊讶,「等等,你居然会看论坛?」
「我们??其实都会看。」路星辰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这要请你帮我们保密。」
顾熙梔听见他声音里的不对劲、倏地转头后,看到原本被窗帘遮得严密的落地窗,此时两片布幔中的一点小缝隙、透出的一丝月光正映照在路星辰的脸庞上,以及被光辉折射、看起来像是不断落下的银色珍珠们。
「我没想到这么快??快到我根本跟不上他的脚步。」路星辰不顾不断落下的泪水浸湿了房间的地毯,不停地说着:「我还以为自己已经碰到他了。」
空气里一阵沉默、只剩下路星辰低低的啜泣声。
顾熙梔此时也不敢贸然说什么,一双手紧紧捏着自己的掌心不放,对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难过不已。
「没有他,就没有意义了??」路星辰说这句话的声音很小,但在一片寧静的夜晚里却显得特别响亮。
听到他这么说,顾熙梔心里没来由的一股气窜上,像是找回遗失的情绪般,久违地爆发出一阵怒意,整个人半跪起身、一手抓着身旁此时萎靡不振少年的肩膀。
「怎么会没意义?」顾熙梔再也压抑不住地大力摇晃着路星辰,像是想将他摇醒,「你还没拿到世界冠军啊!」
「可是已经不会再有他了??」路星辰被她晃得难受,连话都说得吃力。
「他拿几座冠军你就跟着拿几座啊!就算比赛场上没有他,你也要站上他曾经站过的地方看看那是怎么样的景色!」顾熙梔拿出手机,用力地指了指论坛上的内容,说:「而且你看!他之后转任教练,以后打赢tjl也是打赢他啊!」
她怒不可遏、一鼓作气地将所有话说完后,回过神才看见路星辰露出像是被自己吓到的僵硬表情。
「抱歉??」顾熙梔也被自己的行为吓到,正想缩回手,但却被一股力道攫住不放,她讶异地垂眼望着那名少年,「星星?」
「抱歉,就让我这样一下。」路星辰虽然撑着笑,但眼底的悲伤却传达给了顾熙梔。
「星星,我??」顾熙梔沾染了几分情绪,她垂下眼、双手环抱着自己弯曲起的双腿,将整张脸埋进双臂製造出的空间里,发出闷闷的声音,「一直都想要谢谢你。」
「谢我?」路星辰的脸上露出疑惑,他握着顾熙梔的手、在不知不觉间将他们交叠的手指相扣住。
「对,谢谢你。」似乎犹豫了片刻,顾熙梔才做下决定、想向路星辰开始揭露出她的过去:「其实,『我』的前半生,就像狗血八点档演的那样??」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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