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nd。”血沙说。
顾星辰又默默地看了血沙一会儿。
此刻的气氛多多少少有些奇怪,wind感觉面条有点没滋没味的,茶叶蛋看了眼明显走神的wind,将他碗里的荷包蛋偷渡到自己碗里。
茶叶蛋不愧是资深打野,这一偷渡工作做得非常完美,直到他咬掉荷包蛋的一脚,wind才觉得他嘴里的那个蛋似曾相识。
血沙和顾星辰的视线正在胶着着。
血沙突然笑了,他的笑容里什么都没有,但不知道为何给人感觉带着一种挑衅,然后他慢条斯理的说道:“或者我和青柠搭档?”
“那就盗梦和wind吧。”顾星辰一秒妥协,毫无节操,更毫无身为老板的威严。
她眨了眨眼,感觉刚刚的对话好像暗藏了波涛汹涌。
结果到最后还是没找到一起去吃冰激凌的人,当晚做完练习后她半躺在床上翻看着手机。最近一段时间她都没有上微博,也没有看自己的邮箱,所以积攒了不少工作要完成。私人邮箱里装满了沉枫和哥哥发来的工作方面的邮件,她挨个看过去,一些行程计划,一些报表,其中包括了情人节当天的yc那边提议的活动。
本来想着用手机看一下就睡觉的,可是看了这么多东西后她干脆从床上爬了起来,打开了电脑。
一个接一个地看过去并给出了自己的回复,她一边对照着沉枫发来的行程,一边在笔记本上记录下最近需要干的一些事。三月中旬有一场几大媒体联合起来邀请一些知名选手的真人秀活动,中她和血沙在邀请之列,文件里著名了一共会邀请十位选手,其中也不止包括她一位女性选手。
沉枫将字体变为了红色,意思是这个邀请她最好是额外关注一下。
处理完最后一份文件已经挺晚的了,电脑上的日期已经从2月12日变成了2月13日,14日时原计划是沉枫去a市抽签决定接下来春季赛的顺序的,她想了下,干脆决定自己去了,让沉枫陪同哥哥去总部那边。
那几天加上元宵节假期正好一共放四天假,wind是呆在俱乐部的,盗梦的话就看他自己的决定了,不过yc的活动还是要参与的,但线上的话,在家和在俱乐部是一样的。
将电脑关机后她却没有了睡意,披上队服走出房间,走廊尽头的那个房间还亮着灯,灯光从门缝里挤出来,一片安静,那是哥哥的房间。她低头看了眼手机,一点整,有一个未接电话。她愣了下,想起一开始是打算睡觉的,所以给手机静音了,导致她在处理文件时没有发现有人打了电话。
给手机解锁,铺满花瓣的二次元少女形象占据了整个屏幕,她最喜欢的动漫《魔法少女情诗》。
打电话的是西门吹雪。
她不知道西门吹雪为啥在这么晚给她打了电话,来电时间是12:11分,她思考了几秒,翻开自己的微博,发现自己确实在十二点整的时候更新了一下微博。想必西门吹雪看到这个时候她还没睡,所以打来了电话。
她想着是现在回一个电话还是明天再回,她模仿西门吹雪打开他的微博,结果发现他的微博已经好久没更新了。她一边发呆一边走上天台,想了想,还是拨通了西门吹雪的电话。
空洞的嘟嘟声在耳边响着,午夜的天台非常的空寂。站在上面俯瞰着这座沉浸在夜幕中的城市,每一个夜晚的城市都似曾相识,也都无比陌生。
“晚上好,青柠。”西门吹雪的声音在手机中响起,带着低沉的倦意。
“我突然觉得,夜晚的城市很像万花筒。”她没头没脑地说道,“那种封闭的,光线折射的漂亮幻觉。”
“不如说人生也像这样。”西门吹雪说道。
“唔……”她才后知后觉地说道,“我吵醒你啦?”
“没事。”这次,西门吹雪的声音清醒不少。
“你明天……嗯……今天还有事吗?”她问道。
“怎么了?”西门吹雪反问。
“如果有的话那就睡吧。”她说。
“没特别重要的事。”西门吹雪说道。
“那就还是有事啦?”她说。
西门吹雪沉默了几秒。
她趴在栏杆上看着夜景,此时的夜景多多少少有些空茫寂寥。她闭了闭眼,不再想西门吹雪为何突然给她这样一个不相干的人打电话了,其实大概也能想到中间的原因的。
此时的街道上也是有人的,像这种大城市的人向来都是面无表情且生疏有礼的,她看了一会儿地上,又看向天空,然后她决定说一些不相干的事情。
“三月中旬的真人秀活动你会去吗?”
虽然文件里并没有说邀请的对象,但是她觉得西门吹雪是一定会被邀请的,尽管现在l是乙级战队。
“没打算去。”西门吹雪回答,“你去?”
“嗯。”她应道。
“血沙呢?”西门吹雪继续问道。
“他估计也去吧。”尽管血沙前辈还没给回应,但是她估摸着血沙也会同意的……毕竟他都说了那话……
“那我考虑考虑。”西门吹雪说道。
“好的。”她说道,“我等你的消息。”
“l打回甲级联赛,我就打算退役了。”西门吹雪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被傅红雪说中了。
果然是好多年的队友,傅红雪还是比她了解西门吹雪的。不过虽然和西门吹雪相处其实并不少,但她其实并不怎么了解他。就如她所想的,不相干的人罢了。
“抱歉了。”西门吹雪说,“我发现其实我不喜欢打职业。所以得和你说声再见的。”
“……这样的理由谁会接受啊。你那么强。”她是真的感觉很难过,和西门吹雪经历过的相比,她经历的啥都算不上了。
“我不强,我只会打游戏罢了,其他方面一塌糊涂。如果我再争气一点的话l也不会落到如此地步了。”西门吹雪说这话时没有伤感也没有痛苦,只是以陈述的口吻这样说道。
她沉默地听着,西门吹雪这话从一些角度来看也是对的。
她想起了winner's。
不同的理念,不同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