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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这天下大局啊,北越文化绵延,历史悠久,是故圣贤之乡。越人善天机算数,能通五行八卦,有传言,历代越王皆为天赐之人,享鸿运天泽。想当年,嘉和长公主一席红衣远嫁秦国,不知惊艳了多少五菱少年。而今又有越王派遣越九皇子修两国之好,越与秦皆是礼仪大邦之国……
我们费城脚踏南秦土地,与越国仅忘虚山湖畔江相离。此地依山傍水,物产丰饶,可是近起新秀之大国。要说我们秦国,那不得不提英明神武的秦皇,十四岁登基,至今十年有余,后宫仅皇后一人,得万千宠爱。秦皇开恩举,实新政,平内乱……
而西凉地广人稀,军士骁勇善战,裴将军更是心狠手辣,所到城池血满山河,然外人惧怕称之为蛮夷一族……
……”
惊堂木拍响,四下皆静。
看客目光炯炯地追寻说书人,说书人眉飞色舞地演绎传奇故事。
闻昭挨着齐妄就坐,有些懒洋洋地开口:“先生,我听说今天的庙会……”
齐妄搂过闻昭,朝他耳边吹气:“乖宝,再看一会儿。”
闻昭怕痒缩了一下腰身,又看一眼齐妄,见他不为所动,只得乖乖点头。
这可是闻昭缠了齐妄三天的结果,终于在暮色深沉的夜色中答应带他下山透口气。可下山是下山了,齐妄偏要拉着他到茶楼听说书人讲故事。闻昭想的是逛庙会,看曲江楼上的花灯船,可不是在这儿口渴了喝杯寂寞茶。
唉,生活不易,昭昭叹气。
“快,抓住那个小贼。”
“就是他偷了苏公子的玉佩。”
“小贼,休走。”
一阵兵荒马乱,闻昭险些被人撞倒。成色上好的玉佩擦着桌边飞来,少年清润的声音响起:
“送你了,小美人。”
齐妄抱住闻昭,凌厉的眼神扫过,那人轻功了得,已逃得无影无踪。
在闻昭回过头的一瞬间,齐妄瞬间收敛了锋芒。
“乖宝,把玉佩扔了。”
闻昭这才注意到抓在手心的玉佩,把它放在桌上。很快就有家仆小厮上来连连道谢,取走了玉佩。
“欲知此后何事,请听下回分解。”
齐妄终于在惊堂木再次落下时,带走了闻昭。
两人行走在人来人往的集市上,闻昭好奇地张望,齐妄则用衣袖挡住冲撞拥挤的人群。
“先生,来看这个。”
闻昭拉着齐妄走到买花灯的摊子前,摊主满脸堆笑:“两位小兄弟快来看花灯,今夜曲江楼上花朝会,买一盏花灯送与有缘人,必能长长久久,恩恩爱爱。”
闻昭拿起兔子花灯左看右瞧的,齐妄便递了银子牵过手来,在充满暖意的花灯下,看玉人白皙的脖颈,一抹腻色,脸蛋因兴奋又添一抹红晕,他侧身能看到乖宝流光溢彩的眸子。
“先生,送给你……”闻昭将花灯的牵引绳勾在齐妄的小指上:
“……我的,有缘人。”
齐妄微愣,耳畔回荡着刚才摊主的话语“……送与有缘人,必能长长久久,恩恩爱爱。”他心又软下来,风拂过眉发,心间泛起一阵涟漪。
“嗯。”
他的乖宝,又乖又软,一个小小的动作牵动着他的心跳,有一瞬想要放弃那些布置许久的阴暗计划。
将闻昭带出来又岂是那么容易的,不说隐瞒身份骗过越王的眼线,忘虚山下还埋伏着越四皇子的密探,柳公的商会开遍北越南秦,越太子与西凉合作时已顺藤摸瓜出他的身份。刚才将闻昭拘在茶楼,也不过是为了引开越太子的人马,他可不想与乖宝待在一起时还要被瞩目。
齐妄给闻昭买了街上的零嘴,又任由闻昭亲自戴上白狼面具,提着花灯,他们走过一对对有情人,来到在湖畔江边放花灯。一旁的火树银花灿烂,深情定格在最美的岁月里。
“先生。”闻昭直起身子,抓着齐妄的袖子兴高采烈地说:“要去曲江楼上。”
齐妄笑道:“都依我的乖宝。”
自曲江楼上星子璀璨,晚风拂过江面,他们行过一座风雨桥,听过路的书生说:“风雨桥,牵着手过去的小夫妻会一起走过风风雨雨,什么也不怕了。”
闻昭偷偷的地去看齐妄,他的先生不由分说的握住他的手:“人多,怕走散了。”
闻昭晃着脑袋应下,双颊微微地红了。
风雨桥,一生风雨相伴。
多么好的寓意,齐妄勾起嘴角轻笑。等到西凉国事平定,越国龙虎相斗落下帷幕,他必出兵北越俯首称臣,以江山为聘求娶他的乖宝。
他的乖宝,此生唯一的梓潼。
“是酒酿丸子。”闻昭拉着齐妄奔向风雨桥上的小摊,桂花酒的香气勾人,圆润的丸子似珍珠晶莹剔透。上桥的人越来越多了,挥着马鞭的风流公子骑马挤进人群,大家姑娘娇笑着谈天说地,私会的公子小姐提着花灯,还有费城的好人家们携手同游,他们被挤得松开了手。
“先生
', ' ')(',在这里。”
齐妄看到馋虫似的乖宝蹲在摊前朝他招手,三步两步走过去握紧乖宝。
“喜欢就买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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