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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微剑尊正在寒潭瀑布之下打坐,这是他近百年来每日都做的功课。溪水冲刷着戚无悔的头发,将他洁白的里衣浸透,白皙胸前两点浅红凸起,偏偏戚无悔的神情无欲无求,超然物外,对比之下,更加吸引人,哪怕外人看到也会勾起遐思,何况是本就心怀不轨的小扇。
“哗啦”一声破水声响起,衣袂翻飞,水珠四溅,电光火石间戚无悔已是一剑横在了小扇脖子上。
“剑尊手下留情!小扇事先在此修习闭气之术,恍惚间进入了无知无觉的状态,不知剑尊在此打坐修行,叨扰了剑尊,小扇任剑尊处罚。”小扇赤裸着上身,水珠从发梢淌过眼睫又一路滑至胸膛,看似是少年的体态,皮肤白皙,肌理细腻,骨肉匀称,隐隐的肌肉却又十分结实有力。
小扇忍不住眨了眨眼,本就是娇艳欲滴、极为妍丽的相貌,长在小扇身上又多了几分少年稚子,天真无邪之感,此刻又刻意做出无辜的神情。
美人如出水芙蓉,活色生香,可惜紫微剑尊郎心似铁,清冷眉目丝毫没有缓和之意,只是到底收了剑,开口告诫道,“此处乃紫微宗禁地,只是紫微宫少有外人留宿故未设防,此次只作道友无心之失,下不为例。”说罢起身欲出水而去。
小扇哪肯让他就这样走了,坏心一起,假作在水中站立不稳,一时向前扑到,侧脸正正压在戚无悔胸膛上,小扇口中不住道歉,侧脸却又在戚无悔胸前粉樱上重重蹭了一下。
戚无悔感觉到了小扇蹭那一下,蹙了蹙眉,推开小扇拂袖而去,戚无悔无法否认,小扇那一下让他的身体起了一丝异样,他竟感到了几分莫名的欢愉。
戚无悔抚了抚眉心,近来身体总是出现异样,昨夜不知为何,莫名入睡失去知觉,刚刚更是丝毫未曾察觉水底有人,戚无悔心知定是那魅魔魔种在他体内肆虐的缘故,虽已托馆华仙尊查阅典籍,寻求破解之法,然魔种侵蚀之症日渐加重,想来每日琴曲清心破障是非做不可了。
小扇留在溪水中静默了一霎,小扇知道,这里之所以是禁地,乃是因为紫微宗洗尽天下浊气、涤荡八方邪祟的神水源头在此。而神水之所以有神水之名,是因为这里埋着一头银龙的身体。
银龙乃上古之兽,亦正亦邪,全身上下俱是至宝,据说银龙双目可破世间一切迷障,涎水可解百毒,血肉食之可延年益寿。
银龙死后虽造就紫微宗神水之名,驱邪除祟,但活着时搅动四海风云,为祸人间,仙门认为不能让这孽畜继续兴风作浪,集结众多修士,誓要将其捉拿囚禁于锁妖塔中,当时紫微剑尊尚还是剑阁大弟子,他认为银龙虽然存世几千年,但按龙族寿命来看尚算幼童,只要严加管教,纠正其劣性即可,若将其困于锁妖塔反而会使其彻底堕入邪道,然到底人微言轻。
后来戚无悔作为剑阁弟子因触犯门规受罚被派往锁妖塔看守妖龙。
据后来坊间传言,银龙能化形为稚龄小童,白发银瞳,身量矮小却背负巨大锁链。那锁链是为其特制,银龙触之受蚀骨之痛,戚无悔见之不忍,加之小童花言巧语诱骗,戚无悔顾及银龙禁制在身,绝无可能出逃,于是为其解开锁链。
孰料月圆之夜,妖龙发狂,撞开禁制,脱离锁妖塔,妖龙报复心极强,那一夜杀死仙门弟子众多,后来是戚无悔趁其不备,一剑刺入银龙眼睛,最终将其诛杀。
此事过后戚无悔被罚思过崖面壁五百年,剑阁避世不出,直至五百年后戚无悔入世历练,于银龙埋骨之地开宗立派,是为紫微宗。
小扇刚刚梳洗完毕,就被紫微宫一小道童告知,紫微剑尊正在正殿等他前往疗伤,小扇求之不得。
戚无悔坐在案几前看着少年走近,少年不再是水中衣衫不整的样子,一身黑色门派弟子服勾勒出劲瘦身姿,延颈秀项,肩若削成,腰如约素,此时长发高高束起,眉目清朗,唇红齿白,好一个俊俏少年。
少年走到戚无悔几步远处坐定,取出琴来,恭声问道,“剑尊,可以开始了么?”
戚无悔颔首。
于是小扇并指按在琴上,转轴拨弦,琴音流泻。
紫微剑尊以手扶额,垂眸低首,面上神情依旧如高山霜雪,仿佛万事万物不萦于心。
小扇知道,琴曲清心不过起缓解之用,魅魔魔种入体,加之戚无悔体质特殊,世间其实无法可施,只有他前世掌控魔门之时,于魔门秘典中偶得一法,或可一试。
只是,需要先取回身体。
是夜,小扇沿着熟悉的小道潜入神水湖禁地中心,小扇取出匕首,插入心口,随后仰面倒入水中。
前世不堪心迹为外人所察,身世成疑,受人诬陷,仙门正道群起攻之,师尊拔剑相向,他无奈遁逃,心灰意冷之时,他留着心口上斩春剑刺破的伤口从瀑布上一跃而下,也是这样静静躺在湖中,也是那时,他的心头血唤醒了湖中尸骨,原来他就是那头被镇压于此的银龙。
他记起了龙族传承,记起了为龙时的记忆,也想起了自己真正的名字——流银。
他是天地间,最后一只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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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亲族俱在数万年前灭世之祸中陨落,而他有龙族至宝转世莲灯相护,沉睡千年,醒来还处于懵懂孩童时期,失去父母教养庇护,还以为是上古之时,龙族掌天下水脉,傲然天地,恣意来去,于是犯下大错。
血液逐渐流失,湖中光芒大作,小扇停止回想,凭借记忆中的方法催动体内命脉之力,湖水开始震荡,似有巨物要破水而出。
小扇早已设下结界,加之此地除了戚无悔鲜有人至,是以小扇没有后顾之忧的开始融合自己的身体。
好像过去了一息又好像过去了很久,天地一声清啸,湖中已没有小扇身影,只一道银光盘旋九天之上,落地时化为白发银瞳的少年。
为免身体脱离此处,神水失去作用为人所觉,小扇一手抠出自己的一只眼珠,眼珠飘到空中散发出幽幽光芒,“去——”,眼珠落到水中代替他的身体继续发挥作用。
小扇一拂手,发色眼瞳归于平常,只除了一只眼睛瞳色稍显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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