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丹宸不由得一阵愧疚。
翻身上马,却是变了方向,不去相府,转去了寻欢楼。
夜明如洗,浔阳满城灯火。
兰子卿陪巫寒抓完了药,沿着药铺一条街慢慢往前走。
冷风呜咽中,听得一道低沉平静的声音说道:“流舟的身体还不大好,只怕还要多叨扰兰芷几日。”
说话的人,正是巫寒。
兰子卿派出去的人终于在一家医馆里找到了两人,他一得知消息,立刻赶往那家医馆,巫寒正坐在秦无渔床头,一口一口的喂他喝药。
那温柔体贴的动作,充满柔情的眼神,看得兰子卿阵阵惊疑。
这还是他孤傲冷情的大师兄?
兰子卿既然找到了两人,自然不肯让他二人再在那间小小的医馆住下去,当场提议请秦无渔去相府养伤。
巫寒怕这一番折腾,不利于秦无渔的伤势,迟迟没有应下,到是秦无渔满脸感激的应下来。
时至今日,秦无渔已在相府住了整整十日,兰子卿请来了全浔阳最好的大夫为他诊治,再加上巫寒的悉心照料,秦无渔的伤恢复得极好,昨日已能下地走上几步。
至于秦无渔与巫寒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兰子卿虽一直没有过问,心里到猜出了七八,不由得为秦无渔叹息了一声。
好在秦无渔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师兄客气。”
月色朦胧,这一条药街已渐渐走到了尽头,左前方匍着一条波光粼粼的护城河,河对岸一座红粉青楼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楼前华车盈道,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兰子卿在寻欢楼前顿了顿,不由自主地想起夙丹宸。
想起他近日来乖顺得像猫一样,枕在他腿上,随手拿着一本书陪他挑灯夜读。
又想起那人,每每读不了几页,便打着哈欠,要哄他上床。
心里一阵柔软。
若非他说只去王府看上一眼,当夜即回,自己如何能放他离开?
此念浮上心头,兰子卿不由得自嘲一笑,原来他已……陷得这样深。
“兰芷,有何不妥?”
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