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子卿不动声色地松了一口气,命衙差拿出白纸朱砂,令他画押。
司马礼虽然不满兰子卿就这么放过李延,但见李延到底是落了蓄意谋害之罪,便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抬起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泪。
“外公,你别难过了。”
夙丹宸靠过头去,小声道。
司马礼叹了一声,难得露出慈爱的模样,点点头。
堂上,李延已经画完押。
“李大人,听判。”
李延全身一软,跪倒在地。
“下官听判。”
“左都御史李延因一己之私谋害吏部侍郎张浦,其罪当诛,念其自供罪行,故免一死。”顿了顿,“今判其罢免官职,家产充公,终身□□。”
面对如此重刑,李延反倒重重松了一口气。
甚至在心里打起了小算盘。
终身□□又如何,整个吏部都在他叔父的掌握之中,等过了风声,叔父便能寻个由头,放了自己。
活着,就有希望。
“多谢丞相。”
“押下去。”
话落,便有几个衙差上前绑了李延下堂。
张浦一案历经波折,终于定审。
“退堂。”
随着最后一声惊堂木的敲响,公堂内开始骚动起来。
晁太师最先坐不住,抬袖作揖。
“丞相,容老夫先行一步。”
“太师慢走。”
兰子卿拱手回礼。
晁颂告完辞,直奔李府而去。
其余的衙役公差得到兰子卿的允许后,陆陆续续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