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切平静下来,当凌瑾泫让自己的身体如同声音一样冷却下来,冰冷的没有一丝留恋的温度的声音在漆黑的暗室响起。
“你肯放过我吗?”拓跋琳琅躺在床榻上,在满目漆黑的世界,她可以看到凌瑾泫闪烁的眸光,如同天际边最冷的星辰。
“本王要你做奴,你何时真的把自己当做是奴?”凌瑾泫冷笑,“隐忍着承受着本王对你的践踏,同样也在保持着你那高傲的本性。”
“可是我一直在忍着,不是吗?我愿意为三年前的所为承担这样的后果。”拓跋琳琅道,声音淡漠,“如果你觉得还不够,可以继续。现在该隐忍的是我,而不是你。”
“忍着?做为一个奴,有口口声声在本王面前自称为‘我’吗?”凌瑾泫语气冷然,“本王不想再看到一个表面服从,骨子里强硬的人,也不想把一个身份不明的人留在身边。趁本王没有改变主意之前,马上离开。不要再在本王眼前出现!”
“好。”拓跋琳琅起身,迅速的穿好衣衫,背上的伤痕痛的厉害,干结的血痂由于用力的动作再次骤裂。
听着拓跋琳琅离去之后,洞门再次紧闭的声音。凌瑾泫打开放着夜明珠的匣子,暗室登然通明。
映入眼帘的血渍刺晃着凌瑾泫的眼,难以睁开,蓦然紧闭。
他究竟在做什么!
他本是想实现在朝中暗许的诺言,要放拓跋琳琅离去的,可是说出的话是那么的僵硬,心中还存着不甘。
是恼怒着还没有解恨,还是已经习惯身边有这个人的存在?
她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带给自己那么多的惊奇?
背后神秘的身份又算什么?不能不说她的行为表明她是一个善良的女子,即使深受自己一次又一次的侮辱,也抹不掉骨子里那坚韧高洁的本性。
这样的一个女人打破了自己多年的平静……
梦中模糊的等待已经渐渐远去,只有眼下如此激烈的碰撞是那么的真实。
“王爷,没有找到凝楣夫人。”派出去的人回府禀报。
凌瑾泫冷然肃目,坐在桌前。事实已经证明,在账本上做文章的第一个人是西门卓瑸,但不是唯一一个。
那夜偷换账本的黑衣人是西门卓瑸的人,但是毁坏账本的却是另外一人,也就是凝楣。
事后一直想着账本被毁的问题,答案只有一个,凝楣当日是故意拦在马前,手触碰到马缰,不动声响的用上了可以令马受惊的毒物,这种东西也可以让搁在铁箱中的纸张化为粉末。这种毒就跟当日在太后寿宴上给他与西门卓瑸用的毒一样,药效高,但又更神奇。
本来凝楣是通过西门卓咏进宫后,才被皇上赐给了凌瑾泫,但是凝楣突然失踪,也就没有办法追究她是否受了安王的指使,也许她已经被杀人灭口?
但是安王是从哪里得到那些奇毒的?
前朝的毒术早已失散几百年,即使偶有传到今日也是几则零落的术方。
不过新人辈出,学术更替,或许又有新的人,新的门派在暗中崛起。
然而,若是能够搜罗天下奇毒需要遍布天下的信息,要掌控这些信息又需要丰厚的财力。要从毒物的主人手中得到那些毒,又得需要种种交易,这些都不是一个安王可以轻易做到的。
仔细推断,那批兵器突然出现在信王的别苑绝不是巧合,崔定坤借安王府摆宴,又送别苑给西门卓瑸也绝不是想与王臣交好,好做生意那么简单。
“你们去好好查查崔定坤。”凌瑾泫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