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惟哥吧,在中文里,这像‘叫惟的老兄’。”叶惟解了安全带,开门下车。
“惟哥。”艾梅柏轻柔的叫了声,虽然她比对方大近两岁,“那你叫我艾梅柏。”
叶惟走到副驾一侧拉开了车门,微笑的看着她,摆手道:“漂亮女士,请。”
“谢谢……”艾梅柏当真受宠若惊,刚才想过很多种叶惟可能的态度,没一种是现在这样,完全感受不到那天的轻蔑。欢喜之中,她弯身坐进车内,手袋放好,系着安全带,看着叶惟坐回驾驶座。
“时间还早,我想去沙滩摄影,你能当我的模特吗?”叶惟一边问,一边开动车子。
艾梅柏又是意想不到,点头应道:“当然。”不管叶惟要做什么,说当然就不会错,何况她钟情摄影,钦慕着摄影才子。
“我喜欢拍摄美景、动物、城市角落,但我最喜欢拍摄美女,这是世界上最美丽的表面事物,对男人来说。”叶惟笑说。
“哇,你的摄影才华很少被人提及。”艾梅柏话说出口才发现不妥,这句话好像是讽刺,全不是本意的“你真是多才多艺,摄影方面太低调了”,她连忙道:“那是人们的损失。”
“哈哈!”叶惟却没有生气,转动方向盘过路口,笑道:“我摄影没那么多技术讲究,不会准备一整天,事前做很多工作,事后还要修图。没有,就是些普通人也能独自拍到的照片。”
他看看她,“你知道,不会很奇幻,但我觉得这是非常真实动人的。”
“这样很棒。”艾梅柏点头笑。
“艾梅柏,别这么马屁精,做你自己,ok?”叶惟望着前方路况,“如果你想迷人,一切伪装都只会破坏你的魅力。”
我真的认为很棒。艾梅柏想说又不好说,下意识的附和:“像安-兰德说的。”
“你喜欢安-兰德?”叶惟顿时的看向她。
“一部分。”艾梅柏急说,安-兰德一些理念很偏激很深奥,她其实不懂,“关于自我的部分!还有……性。”
“安-兰德是吗,有趣的是。”叶惟笑了笑,“美国和苏联因为冷战差点成了更糟糕的垃圾场,但一个俄罗斯人正成了美国人新的上帝。是的,她也是个美国人。这就是美国人,一堆公鸡和公牛的故事(cock-and-bull-stories,胡扯八道)。”
艾梅柏有点怔,脑子反应不过来,只明白他在调侃。
“谁介绍你看的?没人介绍,没有青少年女生看这个。”
叶惟这么说,是因为安-兰德虽然是女人,却强烈反对女权主义,她说“对一个真正的女人而言,女性的本质就是英雄崇拜——寻找男人的*。”
“唔……”艾梅柏想想,还是笑道:“我当时的男朋友,16岁那会,他对我有很多影响。”
“那我明白了。”叶惟失笑了起来。艾梅柏笑看着他,他说道:“介绍自己女朋友看安-兰德的都是混蛋。”她笑问:“为什么。”叶惟扬眉道:“‘不要在自己的身体的*前退缩’,于是你给了他初夜。”
“哈哈哈。”艾梅柏不由的笑,在这种轻松的气氛中,大起胆子道:“那家伙是混蛋,可我真的认为安-兰德有很多激励人心的理念。”
“而我认为如果你真喜欢安-兰德,你就应该对她竖中指,这是对她最大的致敬。”叶惟认真说。
艾梅柏也像认真的神态,流动着妩媚,“我的确不会退缩,我要你的*……”
“悠着点,女孩。”叶惟一笑,没被诱惑的语气:“人生不是只有性,还有摄影!对了,当我的模特,没有钱财报酬,我只能肉债肉偿,哈哈。说真的,照片都会给你,版权属于你,你喜欢怎么使用就怎么使用。”
“你可以为我拍些床照吗?”艾梅柏继续挑逗他,他的平和让她有点忐忑。
“不,我不拍那个。”叶惟耸肩,“在床上要忙的多了。”
……
两人聊着话,十几分钟就到了圣莫尼卡海滩边,去的不是热闹地段,是西面偏僻的一处,游人身影都少,应该没有狗仔队。
叶惟停好车子,从行李箱取出专业级数码单反相机佳能eos5d,就带着艾梅柏走向僻静的沙滩。
这时候刚刚日落不久,余晖使得天空依然明亮,还有半小时的魔法时间。
“左手抚你的头发,右手自然的放下。”浪声沙沙的海边,叶惟一手拿着单反相机,一手指挥着艾梅柏摆pose,“望向天空,头别抬那么高,眼睛望,眼神自然点,不要笑,你不适宜笑。”
艾梅柏随着他的要求摆动身姿,牛仔热裤不能掩遮的修长双腿自然而站,微仰着头,左手轻挽额边被海风吹动的金色长发,精致的锁骨显露于紧身白上衣外,胸前撑起轮廓,腰身微露一寸,秀出光洁小巧的肚脐。
“你觉得你最大的气质是什么?”叶惟忽然问。
“性感。”艾梅柏回答得不假思索。
“性感也有很多种细分类型。”叶惟说着,“你是属于那种慵懒迷离的性感,但我能看到其中有一丝忧郁。当你只是搔首弄姿,你没什么好,甚至是土气,当你笑得灿烂,你也没什么迷人。”
艾梅柏听得心头大跳,viy不是在戏谑,这是专业意见!她一边听,一边牢记。
“当你展现出你的忧郁,混合在性感当中,像你有着很多故事,像一杯神秘的鸡尾酒。那你就变得特别,让人想要了解,继而想要操,一种不只是*上的*,更是精神上的迷乱,那才是你的性感。”
那些垃圾经纪人、导演都该去死,艾梅柏第一次听到这些,急忙问叶惟:“那我要怎么做?”
叶惟打量着她,认真的道:“别笑,表情别那么大,千万不要故作媚态,真正的媚态是不经意间的自然流露。当然照片是拍出来的,现在我要你静止你的脸,想想让你悲伤的事,像你的狗死了,但不是要悲伤,要的是怅然,已经过去很久的感觉。”
“好。”艾梅柏重新摆起了姿态,回想着几年前的那场车祸,一下就感到了一份怅然。
咔嚓咔嚓,一连串的快门声响起,叶惟连连地按动手中的相机,拍摄着面前的性感尤物,拍了个够,又让她换pose。艾梅柏全力地配合,负手、坐下、踢沙子……
直至天色漆黑了,魔法时间结束,这次的海边摄影也结束了。
“你的姿态很好。”踏着细沙回去停车场,一边走,叶惟一边给艾梅柏调放着相机上的照片,看着小小的液晶屏,称赞不已。
“这是我拍过最好的照片。”艾梅柏感慨,其实好不好还不清楚,她的感觉非常好,“你真厉害。”
“通常我听到这句话是在房间里。”叶惟笑说。
艾梅柏看向他,脸容发红,呼吸重了起来,“我想说,我想在房间里说……”
“悠着点,这可是生活。”叶惟又这么说,“先去吃晚餐,我们再去玩,然后再看看。”
艾梅柏只能点头,猜不到他是什么心思,考察吗?她还不能引起他的兴趣?让他放心?什么?
很快,保时捷跑车开动了,离开这处海滩边停车场,在初临的夜幕下飞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