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过来,一个陪坐末席的人,赶紧站起来让位。
其他人也是如此,纷纷调整座位,王旭还没走到这,就把主位给让出来了。
“王兄,坐坐坐...”
挤走了一个,剩下的五个人纷纷站起来,笑容满脸的请王旭坐下。
王旭也不推让,直接坐在主位上,等他坐好之后,其他人才跟着坐下,倒酒的倒酒,举杯的举杯,嚷嚷道:“王兄大才,诗书名满江南,来我们这是给我们面子,大家都来敬一杯。”
“先不忙喝酒。”
王旭压了压杯子,目光环视一周,问道:“七公主呢?”
“在上边呢,袁如是新编了一首曲子,正在弹给公主殿下听呢。”
提到七公主与袁如是,在场的读书人,一个个五味杂陈。
王旭轻轻点头,七公主喜欢看写才子佳人的杂书,对写风花雪月的袁如是最是喜爱,恐怕在那位公主眼中,在场的所有读书人加起来,也不如袁如是的一根指头吧。
想到自己也成了七公主与袁如是的背景墙,王旭苦笑一下,端起酒杯对周围人微微示意,一饮而尽。
喝完这一杯,王旭便不在多饮,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等待着七公主下来。
“王兄,我也是秀才,打算八月底去赶考的,你应该也是吧?”看到王旭比较冷清,不想说话,桌上有人主动开口道。
王旭微微抬头,跟他说话的是个二十二三,穿着考究的年轻人。
一边说,年轻人一边站起来为他倒酒,又道:“如果这次能中,王兄,我们也算是同年呢。”
同乡,同党,同窗,同年,同趣,在古代被称为五同。
五同中的同年,指的是同年赶考,算是拉进彼此关系的一种手段。
“你也是八月底要赶考的?”
“是啊,在场有好多人都是,如果不是七夕诗会,此时还在家温书呢。”
交谈几句,王旭得知此人姓马,叫马忠元,乃是杭州府钱塘县人。
四年前中的秀才,今年二十四岁,对中举有几分把握,在场的读书人中,算是名气比较大的。
当然了,这个比较大,也就是矮个里拔将军。
六成把握中举人,两成把握中进士,日后的成就往大了说,也就是个六七品的知县,运气不好要是中不了进士,那就跟溧阳县内,那些所谓的举人老爷一样,做个小富即安的家翁罢了。
“马上要赶考了,还是温书要紧。举人,只是一小步,进士才是一大步,明年便有会试,不知道马兄有几分把握?”
“中举的把握还是有的,至于明年的会试,最多不过一两分而已。”
马忠元一脸惭愧,随后注意到王旭的平静,迟疑道:“王兄,难道你要参加明年的会试?”
“诗词只是小道,扬名可以,万万不能舍大取小,只有文章写得好,才能走进天子堂,想要开怀畅饮,还是等中了进士再说吧。”
王旭点到即止,二人只是闲聊,万万不可交浅言深。
马忠元连连点头,看似颇有领悟,实际上目光深处闪过的不以为然,早已经深深的出卖了他。
王旭见状也不多说,此时距离开考不足两月,在这个紧要关头,还有心思出来游山玩水的,想来平日里也不会太刻苦,这也是他不想来的原因。
一群在高考前,还能熬夜打游戏的人,你说他能有多少真才实学。
七公主还将他请来,美名曰见见杭州的才子,真是让人笑掉大牙了。
“姑娘,满烦你转告七公主一声,就说我已经来了,如果她还不出现的话,我那边还有事,得回去了。”
喝了一杯酒,跟人闲聊了几句,王旭便失去了耐心。
他这次出来,可是冒着生命危险的,面子现在已经给了,再待下去又有什么意思。
而且,刺杀者潜伏在暗中,始终不曾出现,让王旭如鲠在喉。
多待一分钟,便多一分危险,他又不是喜欢装逼打脸的人,没心情看这些路人的震惊,不信,难以置信。
“我这就上去找公主。”
蚌精本来不急,看到王旭要走,不急也得急了。
就在蚌精转身要走之时,王旭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笑道:“我们一起去。”
王旭可不想试试,离开蚌精身边会何如,他的头还没有那么铁。
认真说,相互忌惮之下,刺杀者不动手才最好。
刺杀者不动手,等到明天七夕诗会,夺得头筹,请的西湖龙君相助之后,再想刺杀他可就难了。
当然,王旭也就是想想,背后的人千方百计将他骗出来,总不能是吓唬吓唬他,雷声大,雨点小吧。
该来的,终究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