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得糊涂了也没在意我们两个现在暧昧的体外,我一张嘴,露出雪白尖利的虎牙,精准地咬在他粗壮的脖子上。
人的咬合力何等惊人,傻猪般的嚎叫从他嘴里发出,几乎钻破我的耳膜。
“慢点,慢点,别用力了,受不了了。”
情急之下也管不了泼妇一般的动作,咬定青山不放松,反正解气就好。
就在我发泄时,突然,屋子亮了。
刺目的光芒让我一时不适,等眼睛习惯了,再抬头一看。
大事不妙,我爸和我妈居然站在门口,一个泫然欲泣,一个横眉立目。
呆了半响我才发现我和流氓的状态有些诡异。
一个衣服打开露出胸膛的男人压在另一个男人身上,嘴咬著他的脖子(看上去像个急切的热吻),手摸著他的私处(像火辣的爱抚),而底下的男人还发出类似於激情时的声音。
天!他们不是误会什麽了吧。
我尴尬地从流氓身上起来,想解释什麽,突然发现这事情太复杂了。
“爸,妈,你们听我说。”
“不用说了,我姜家没有你这种混账儿子。”
老爸狠狠剜了我一眼,转身就走。
“袁芳打电话来说你们分手是因为你是同性恋,和男人亲热让她撞见了,一开始我和你爸都不信,就连忙过来问你,没想到你。。。。。。姜岩。。。。。。你太让我们失望了。”
老妈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苦笑著轻轻关上了门。
我张著嘴,站在屋子中,半天才反映过来她说了什麽。
“听我解释啊。。。。。。”我刚要开门冲出去,手臂却被流氓拉住了。
“你现在去说也是越描越黑,咱俩都被那小贱人算计了。”
流氓面色阴沈,一改刚刚的嬉皮笑脸,狭长深邃的双眼中闪过一丝狠戾。
酒精是种神奇的液体,它能创造奇迹。
望著茶几上凌乱堆积的绿色易拉罐,望著电视屏幕上闪烁的雪花,我昏昏沈沈的大脑已经无力作出反映,更无法解释刚才剑拔弩张扭打在一起的两个男人为什麽冰释前嫌一样肩并肩地窝在沙发上。
酒入愁肠,满嘴苦涩。
虽然喝下的酒不论是度数还是数量都没有达到令我酒醉的限度,但我还是醉了,醉倒可以忽略身边这个流氓是还得我沦落到这种欲哭无泪凄惨地步的罪魁祸首,还自暴自弃般把自己出生到此刻的各种光辉事迹都翻腾出来。
流氓不是没有优点,他有酒量而且也有耐心,是个称职的倾听者。
小学时候每年都被选为三好生,功课都是一百分;初中时疯狂看漫画动画片被老爸毒打,高中时课业繁忙和同桌那个文静女生若有似无的情愫也被高考无情地捻断;大学时候意气风发就业後在深山老林里工作的艰苦;一次次被相亲的疲劳无奈;终於定下婚事後的轻松以及对婚後生活的憧憬。
一路絮絮絮叨叨说到昨天,那个令我本来很顺利的人生突然颠覆的夜晚。
叙述戛然而止。频道内容为空的电视机发的嗡嗡声显得异常古怪。一时间两人陷入了微妙的沈默。
“不是哥说你,你这小子真没见过什麽世面。”流氓精悍的眉峰挑起一丝轻蔑的弧度,结实的右臂横过我肩膀,“不就是个女人,多大点事情,再找一个不就解决了,值得这麽半死不活麽?”
湿热带著薄汗的掌心碰在皮肤上,带著些微瘙痒。
站著说话不腰疼。我也知道他说的话没什麽错,可心里堵著石头一样难受,皱著眉头没说话。根本没留意自己到自己的举动完全像个和长辈闹别扭的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