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南心想,如果是的话,江阴王已经成功了,因为他被激起了前所未有的好胜心。
他,师南发誓:早晚要睡到这个难搞的男人!
......
然而师南澎湃的好胜心,在当天下午就被人干净利落地浇灭了。
师南看话本子看到一半,就听见窗户外传来簌簌的衣袂声——有人翻了进来。
师南抬眼一看,还是个熟人,惊愕道:“席远?你怎么来了。”
趁着江阴王入了宫,至少废了十几个手下,凭借高深的功夫,才潜入王府的席远,拉了拉微乱的袖子,遮住下面的伤痕。
席远站直了身,合上窗户,穿着从未穿过的黑色紧身衣,勾勒出修长挺拔的身形,眼眸天生就带有多情的笑意,朝师南走去。
“我来救你出去。”席远向他伸手,“再不走,江阴王的走狗快来了。”
“实在感谢,不过我现在还不想走......”师南还真没想过,对于席远来说,他只是个陌生人罢了,不过是个口头承诺,席远居然会冒着生命危险,闯进江阴王府找他。
席远手停在半空,“为什么?”
“因为——”师南自己都不知该如何描述,他在江阴王府离奇的遭遇,他咬了下唇,心想因为我还没睡到江阴王,嘴上说的却是:“我有朋友在江阴王手下做事,我不能离开。”
席远看了他半晌,突然道:“是司景明?”
师南大惊,“你怎么知道?”
席远皱了下眉,笑意敛去,“你最近和江阴王在一起,是不是没见到过他?”
师南想了想,“嗯。”
席远继续道:“江阴王是否说,司景明有要事在身,暂且不方便见面。”
“你到底想说什么?”师南几乎以为席远在府里有耳目了,他怎么什么都清楚!
席远叹了口气,凤眸凝重:“你被骗了,司景明得罪江阴王,已被追杀了好几日。”
掀开的话本骤然落地,师南原本心里那点对江阴王旖旎的心思,消散的一干二净,倏地起身,心乱如鼓槌:“他做了什么,得罪了江阴王?”
席远怜悯道:“自然是因为觊觎你。”
师南被他说的浑身透凉,这才想起这段时日以来,江阴王再未提过司景明。
如果带着怀疑去看,司景明离开的当天,本就有很多不对劲的地方。
事态再急迫,司景明莫非连向他告别的时间也没有?
江阴王明知他是司景明的朋友,怎么就把他认作了老情人?
师南脑子一片乱麻,抱着对司景明的担心,还有对江阴王前后不对劲的怀疑,缓缓握上席远的手。
......
与此同时,皇宫内,正殿。
“紧要关头,大将军去哪儿了?”纯太妃手上拈着一张信纸,凑到烛台上点燃,上面的字迹被火舌燎成了灰烬,才看向殿前穿着明黄龙袍的人,“江阴王已入宫,一切就绪。”
尽管上了年纪,眉眼间依稀能看出几分年轻时的美貌。
“皇儿手下的人,着实没用,刺杀了这么多次,连那孽种的皮毛也没碰掉一根。”纯太妃不悦,由此想起了另一个人,长长的指甲在桌子上划出了一道刻痕,大恨:“和他那个妓子娘一样,贱命活得倒长!”
“母后,大将军来不来已经不重要了,景卫军的主将,已经被我们的人替换。”皇上习惯了纯太妃的抱怨,回道。
“只是——”皇上犹豫道,“您如何确定,江阴王是皇家血脉?如果错了,朕岂不是亲手杀了忠臣。”
纯太妃冷笑,“那张脸,和他娘长得有八分像,本宫绝不可能认错。”
她走下台阶,来到皇上面前,对皇上道:“皇儿,江阴王一直以为他那贱人娘,是死在别的宫妃手中。你可是看见了,江阴王一年前带兵入宫,是怎么折磨死那人的。”
“若他知道当初下令的人是本宫——”
手抚过绣着威严龙身的衣服,“皇儿的皇位,坐不坐的稳,恐怕另说。”
皇上低头看着独一无二的龙袍,“朕明白了。”儒雅的面庞,闪过一抹狠色,“如今仅凭他一人之力,任他神佛下凡,也逃不住朕的手掌心,母后不必担忧。”
纯太妃见皇上收了那点没用的怜悯,优雅地饮了口茶,“尽快让大将军入宫,此事不得有半点失误,至于江阴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