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氏拿起一个皂荚看了看,继续说:“洗衣服抓点灶灰就好了,何必买皂荚?这东西又不禁用,几次就没了。”
白鑫叹气,心想娘这财迷的毛病,怕是多前都改不了吧,也习惯了她的念叨。
大姐这时已做好了晚饭,招呼几声,一家人围在一起吃完饭,如今白家钱多少富裕了一点,至少不用在愁没有进账,桌子上总算能看见了鸡蛋的影子,黄澄澄的,衬着碧绿的青葱,散发诱人香气,小小一碟子,足够每人能吃上几口。
曹氏吃着饭,随口说了三郎买了皂荚,尤其嘱咐大姐洗衣服时省着点用,别一下子用没了。
白鑫这才道:“我那皂荚买来有用的,要制成肥皂团,拿出去卖。”
众人听了,齐齐看他,大姐立刻问:“三哥,什么是肥皂团?”
曹氏则下意识嘀咕,“又瞎鼓弄,老老实实卖辟汗香不就得了?”
曹氏就是这样为人,该说比较容易满足呢,还是胆子小,以前在村里时也是,能卖松脂就知足了,不求其他,如今仍是如此,白鑫由她念叨了几句,等她说完了,才解释,“这肥皂团也是清洁用的,比单用皂荚要好。”
大姐懵懵懂懂点头,想着待会仍跟着看如何制作。
吃完饭,大姐麻利地收拾好了东西,就进屋找白鑫去了。
一进屋,就见桌上摊子十数种药材、香料,大姐看的都眼晕,她搬个凳子坐在一边,问:“三哥,这都是什么啊?”说完,她指着其中一个,道:“我认得这几个,这是白芷,这是山楂,这是杏仁。”
白鑫已经习惯为大姐解惑,他指着其他的道:“这是白附子、白僵蚕、白芨、白蒺藜、白蔹、草乌、白丁香、白胶香、大黄、密陀僧、孩儿茶。”
大姐听了,却连一半都没记住,她按了按脑袋,无奈道:“我看都是灰灰黄黄,看着差不多,分也分不清。”
白鑫笑了笑,香和药自古便结合在一起,用的多了,慢慢也就记住了。
他将洗净的皂荚搁在盆里,用槌子捣了起来,这皂荚本晒得干巴巴的,如今带着水汽,十分容易就碎成一块块,再被捣烂。
大姐猜到那些药材、香料最后也要研磨成末,可见三哥未动,便道:“有我能帮忙的吗?”
白鑫想这制肥皂团没制香这么讲究,只求一个“细”,于是说:“这样,大姐,你帮我将这些药材研成末。”
大姐忙不迭地点头,挽了挽袖子,跃跃欲试,这就随便挑了一样,放在小臼捣了起来,一时间,只听屋里传来此起彼伏的笃笃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