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鑫又问,“水都能卖?京城就没有井吗?”
老郎中捋了捋胡子说:“京城有井,挖出来的水却咸苦酸涩,还不如河水了。”
白鑫站在原地喃喃道:“原来如此,竟是因为水的关系。”
老郎中这就提笔,写了个方子,“我给你开些药,回去煎了,那河水可再不能喝了,你们外来人不知河水厉害,且不说有人在里游泳洗衣,还有人倾倒垃圾,拉屎撒尿,怎能入口?”
白鑫经他一说,胃里止不住又反了起来,咕咚咕咚冒着酸水,更觉恶心。
之后,老郎中给开了几剂解毒止泻药,又细细嘱咐一番,白鑫拎着药回家了。
曹氏见儿子回来了,先问抓药用了多少钱,白鑫不答,反而说了众人生病原因。
曹氏一听造成全家生病竟是水的问题,且日后吃水只得花钱来买,又震惊又心疼,连抓药用了多少钱都不刨根问底了,一个劲地哎呦叹气,“这京城什么都贵,连吃的水都要花钱买,这住久了可住不起了。”
花钱买水,是曹氏心结,怎么样也解不开,越想越气闷,大娘拿着药包,进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得问,“那煎药是用家里水煮,还是买水来煮?”
曹氏忙冲她摆手,“这水用药一煮,也就能喝了,你先去厨房煎药吧。”
大娘没立刻动,而是看向白鑫,白鑫冲她摇头,然后又看向娘,说:“娘,咱们抓药来本就是治病的,郎中明明说了河水再喝不得了,你这还要用河水煎药,不是白白浪费这药了吗?”
曹氏不再坚持,唉声叹气又说京城什么都贵,白鑫站起来往厨房走去,边走边说,“我去腾几个罐子出来,往街上看看有没有卖水的。”
收拾好后,白鑫抱着罐子上街,不一会,就看见个人正从身旁的车上舀水装给另外的人,只见那辆驴车上摆满了带盖木桶。
白鑫冲着喊道:“可是卖水的?”
那人循声望过来,见白鑫抱着罐子,就知要买水,立刻眉开眼笑点头。
水郎舀完水,便赶着驴车驶到白鑫跟前,白鑫问,“水怎么卖?”
水郎听出他带着外地口音,于是道:“五文钱一罐。”
五文钱一大罐,乍一听不贵,可仔细想来,一家子一天怎么也得用个两三罐,且以前敞开喝的水,这会要花钱买了,饶是白鑫,也有些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