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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卖部老板果然痛打了何言这条落水狗。干完一天的活急匆匆往家里走的时候。隐隐约约看见巷口破烂的布告栏上新贴了几张告示,何言想着有可能是招工广告,胡乱扯下来就往口袋里塞。等到了家回到自己的小房间在台灯下一看。呵…何言倒吸一口凉气。
来真的啊…
只见薄薄的A4纸上赫然印着一个少年的裸照裸照。黑白、高糊、还有点透墨。何言顿时感谢天感谢地感谢小卖部老板是个一毛不拔的吝啬鬼,舍不得用好一点的纸彩印自己的裸照。
“应该没人能认出来吧?”何言心里这样想着,拍的时候可偷偷用头发把半张脸盖住了呢。还好,还好,幸亏是让自己碰巧给带回来了,不然明天让街坊邻居看见可怎么办?
想起街坊邻居何言又是一阵心寒,去年妈妈病得要死了,他磕着头一家家的借一两百块都借不到。邻居王婶是个摆摊卖酱香饼的女人,一个身强力壮的女Alpha,信息素是麦子味。何言磕头磕到她家门口,王婶大声嚷嚷着没钱,还当着他老公的面边擀着面饼边杨手把跪在厨房门前的何言往外赶。
“求求你了,王婶,求求你了,妈妈病得要死了,两百块钱就够了,医生说她要消炎,她真的要痛死了”说着便砰砰地朝王婶磕头。
“你那个酒鬼爸爸把街坊邻居都借了个遍,说是要给你妈治病,到现在一家的钱都没有还,谁还敢给你们家借钱?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咱们的街坊邻居一个赛一个穷一个赛一个可怜。我能心疼过来?你快滚吧。”
何言头磕破了,血流到眼睛里,太阳毒辣地直射大地,他的心好像被剖开来晒干了,从巷头走到巷尾,这就是最后一家,离开了这里何言要去哪里?哪里去找钱?哪里可以让妈妈不痛?
“拿去!走吧!”王婶好像赶着出摊了,不愿意再和何言纠缠。她拿起案板上一袋打包好的酱香饼朝何言一扔:“别再来了,给你这包饼是看你可怜,以后有事儿千万别再来找我了,听见没有!别耽误我做生意!”
何言把那包饼拿回家。喷香的饼子下面藏着一个小小的塑料袋里面是一卷纸币,五元的十元的何言一张一张地数,数了三遍最后加起来是一百二十五元。他把壁橱里那张皱巴巴的纸条拿出来,上面写着几个人名,他在王婶的五十下面加了一个一百二十五。何言拿着那卷钱,还能闻见淡淡的麦子味,想来是王婶贴身藏着的私房钱。
“这也是最后一次了,下一次要到哪里去找钱呢?下一次妈妈会不会死呢?”
要不死了算了?
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何言常恐怖地这样想。但过了一会儿之后他还是会决定再活一下:“我这么努力的话,老天会不会可怜我一点,让妈妈多活一点时候,让妹妹多念一点书呢?应该会的吧,毕竟我现在真的很辛苦。”
耳边传来继父震天动地的呼噜声,妈妈细细的呻吟声,妹妹在小房间里,应该睡得不错吧?如果明天有活干,是不是能给这个小朋友买一支自动铅笔呢?
何言把那几张印着自己艳照的纸对折,想着纸还有用,也没舍得丢放在自己的床头柜。困倦的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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