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心呐,你人呢?”凌清揉了揉迷朦的眼睛,慢慢坐起来。
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半月也在。
她眨眼之际,似是看到几个黑影,从半月前掠过。
凌清霎时间精神抖擞。
“姑娘,要起了么?”竹心走进来,看见神色警惕的凌清,她也瞬间噤声,循着凌清的目光投去视线。
“别看。”凌清低声道。
竹心却恢复平常道:“姑娘,水已经备好,要现在沐浴么?”
“我饿了,先上吃的吧!”凌清下床榻,竹心上前给她穿衣衫。
待凌清再认真去看委屈面夜空的时候,一切都如平常般,静谧。
难道是她太累了,出现的幻觉?
凌清再磨蹭了好半晌,确定周遭没有异常,才去沐浴。
“竹心,爹爹今日可有提过我?”
“有,叫咱们几个不要吵着姑娘睡觉。”竹心给凌清脑袋按摩。
“还说,姑娘以后会很忙,叫咱们能学什么就学什么,以后好叫我们帮得到姑娘。”
凌清手捧清水,扑了扑脸。
沐浴之后,她直奔揽舟院。
凌承天正半躺在床榻上,望着窗外的月色,看的入迷。
“爹爹,怎的还没睡?”凌清捧着一盘切好的水果,坐在床榻边,叉起一小块送到凌承天嘴边。
凌承天一边吃着,一边欣慰的看着女儿,笑着没说话。
“爹爹,你会怪我么?”
“你做的好。”
凌清弯唇:“怎么个好法?”
凌承天想了想,说:“蒋情是爹爹招惹来的情债。以前只觉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事情也许就这样过去了。”
“当爹爹知道你毫不犹豫的,在家谱上除掉凌晗和凌昭名字的时候,爹爹才知道自己做错了。”
“古往今来,有多少人为了继承权争得你死我活。就拿别国皇宫,后宫里的那些女人来说,她们不择手段、争宠上位,就是为了一句母凭子贵。”
“而子,也同样。子以母贵而生傲气,子以母废必生怨气。争,就必然会发生;死,死的定然是百姓,是无辜之人。”
“若我还是这样一意孤行的,害的不止自己和你们兄妹俩,还有独城的城民。”
“可终究还是迟了一步,不管是凌昭或者凌晗,他们都会将怨气撒在你身上。”
凌清笑道:“这是必然的事情,女儿早就做好心理准备。”
凌承天见女儿那样懂事,他实在是又心疼又高兴。
忽的又想起,那一日徐安在嫌弃他的瞎操心而唠叨道。
“公子能恣意的游走在各国,还结交了不少真心的朋友,生活也过的自由自在,这不就是老爷希望看到的嘛!”